察觉到有视线正盯着自己看。她抬眼一瞟,发现谢徽之满脸兴致勃勃的模样,顿时起了警惕之心,也不拆信了,直接把信往袖子里一塞,便站起身说:“多谢三弟帮忙捎信了,我这就回院去细看。”
谢徽之顿时大觉扫兴:“二姐何必如此防着我?虽然我挺想看你和萧二哥的笑话,但这至少是值得高兴的笑话呀!父亲与太太都不在家,家里的姐姐妹妹们也没哪个定了亲事的。就算有人定了亲,也不是人人我都能这般无所拘束地打趣说笑。弟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笑话笑话二姐,二姐何必如此吝啬呢?!”
谢慕林白了他一眼:“虽然你这话听起来是在暗示我跟你很亲近,但二姐有二姐的尊严,凭什么就要给你机会笑话我呀?你不是要去看小四吗?快去吧,在这里啰嗦什么?!”边说还边把谢徽之往外推。
谢徽之抗议了:“好姐姐,你急什么?我还没换衣裳呢,鞋子也没换,如何能出门?我不笑话你就是了。但你一会儿在信里看到什么要紧消息,可千万不能瞒着我!”
谢慕林嗔道:“知道了。我哪一回瞒着你了?去年还不是我把他信里透露的消息告诉了你,你才趁机在开春后做了一笔大生意,赚得不少钱的?若这回他信里再有这样的信息,我保证不会瞒着你就是了。”
谢徽之咧嘴一笑:“那回瑞记肯定也得了消息,我不过是跟着沾点光罢了,算不得什么。咱们家的商号也在北平得了信儿呢,那回有父亲拿主意,赚的才是大头。萧二哥能把事情告诉二姐姐你,就是有意带挈我跟着谋点好处,挣点儿零花钱。”
他顿了一顿,稍稍端正了神色,对谢慕林道:“萧二哥挺好的,若他能做我的二姐夫,比谁都强。我估摸着父亲与太太心里也都有数了,多半会答应这门亲事。二姐的心事终能成真,就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谢慕林面皮微红,瞪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谢徽之面露得意之色,“二姐你年纪只比大姐小几个月。大姐出身使然,父亲与太太又在北边,因此她的婚事,十有八|九是要去了北平后才定的,并不急。可二姐你不一样,你名义上是二房的孙女儿,你的婚事,二老太太是能做主的。今年你都十五了,还未有人提起相看的话,二老太太心里也急呢。她此前写信去北平,就试探过父亲,是否有意亲上作亲,大概是想把你说给杨淳。
“淳表哥虽只比你大一岁,人品也不错,但他那性子,与二姐你哪里配得?父亲回信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二老太太就再也没提起此事了,反而让梅珺姑姑打听别家子弟。我就想法子找淳表哥打听了一下,他那老实头一下就招了,说是父亲在信里说,已经在北平给你看好了人家,所以二老太太才死了心的!”
谢徽之朝谢慕林扬了扬眉:“倘若父亲给二姐你看中的是别家,太太能一点儿口风不露么?可见定的就是萧二哥了!”
谢慕林十分吃惊:“这事儿是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