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琉与谢谨昆都是和气人,待她与谢慕林一般亲切关怀,她渐渐的也就放开了许多,心里也对回乡后的生活多了几分信心。
文氏见谢映容没来相迎,不由得问:“容姐儿怎么不在?我只知道她年前病得不轻,莫非年后病情又有所反复了?”她边说边紧张起来。
谢映慧皮笑肉不笑地说:“二太太放心,三妹妹皮实着呢。只是她自打离了老太太身边,就少人管教,连她姨娘的话,她也不爱听了,如今更是懒怠起来。这会子只怕她还没起身呢,我和二妹妹都不好意思让她出来见人。”
文氏面露惊愕之色:“怎会如此?”但旋即想到谢映容先前闹出的夭蛾子,还有女儿谢慕林在家书中提到她私自出走等事,便醒悟到谢映容定是又出问题了,谢慕林与谢映慧两个女孩子是不想让族人也知道这个妹妹闹出什么笑话来,才索性不叫她出来见人的,便不再多问,只微笑着说,“容姐儿病后体弱,也需要多歇息。回头吃饭时再让她出来见礼好了。”
谢琉迅速看了谢显之一眼,见这天真少年面上不掩尴尬之色,便知道这里头定有什么缘故。反正只是三房的一个庶女,现在其嫡母嫡兄嫡姐在此,自有人去管教,他何必多问呢?
他只转头看向谢谨昆:“昆哥儿一会儿吃过饭了,恐怕得回铺子里瞧一眼吧?你丢下生意这么久,也不知伙计们是否把铺子照看好了。”
谢谨昆点头:“是该回去看一眼的。接下来我至少还有几个月不在京中,计氏也不能回京,我得回去好生打点一番才行。”
谢慕林闻言不由得疑惑:“嫂子怎么了?昆哥你迟迟没回京,我就一直觉得奇怪,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也只能跟大哥大姐以及毛掌柜商量。如今你既然回来了,怎么没带上嫂子呢?可是嫂子的身体受不住路上颠簸?”
不应该呀,文氏这样的身子骨都撑下来了,计氏看起来比文氏要健壮多了。
听到谢慕林的问题,谢谨昆没有回答,反而不好意思地低头羞涩一笑,脸都红了。
文氏与谢琉两位做长辈的却都露出了欢喜的笑容来,前者告诉女儿:“你嫂子有好消息啦,元宵节时就觉得身体不适,节后请杜老大夫亲自诊脉,才知道是有了。他们夫妻一直没有孩子,如今总算有了喜讯,全族上下都为他们高兴呢!也正因为你嫂子体弱,经不起这一路上的颠簸,你大伯娘就没许她跟着我们回京,要留她在家里休养,说是等孩子满月了再回来也不迟。正好你昆哥也要跟着我北上,你嫂子回了京也无人照料,还不如留在家里稳当。杜老爷子高兴得不得了,说要亲自为她调理身体,好让她生个大胖曾外孙出来呢!”
谢慕林忙向谢谨昆道喜:“恭喜昆哥了,这可真真是大喜事!”
谢谨昆作揖道谢,满脸的笑容掩都掩不住。
谢显之与谢映慧也恭喜了他,屋里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人人都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来。
谢慕林便问文氏:“娘,那我们几时出发北上呢?订好的船具体是哪一日出发?昆哥只怕需要多点时间打点家里和铺子里的事呢。”
文氏顿了一顿:“我们明日就要上船了,只是……好孩子,这一回娘不能带你去。”
谢慕林一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