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一直正常行驶在归家的路上,中途只是停了两次,打发丫头绿绮下车去买些脂粉或糕点什么的。但绿绮买完糕点回车后,马车并未马上离开,而是滞留了一会儿,接着谢映慧又带着绿绮,亲自下车进了糕饼铺,但很快就出来了。接着马车就掉转了方向,驶向了另一条街道——那绝对不是回珍珠桥谢家大宅的必经之路。
谢家下人曾经试着向糕饼铺的人打听是怎么回事,不过那家伙计意外地口风很紧,推说什么都不知道,当时生意很好,他忙着招呼客人都来不及,根本没留意到有哪位女客进了店,又干了些什么。
只是谢家一个机灵的婆子同样打听到,今日糕点铺的生意确实挺好,但下午未过半,东西就卖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糕饼都不太新鲜,一般是不会有富贵客人在这时候上门来的。一旦遇上这么个客人,伙计肯定要殷勤招待,以求早点儿把剩下的糕饼卖出去,他也可以早些收铺回家。
谢映慧坐的马车可能不大起眼,但穿戴打扮绝对不是一般人家女孩儿能比的。她从小就生于富贵,今日又是往永宁长公主府那等高门显贵之家作客,怎么可能穿戴得太过朴素了?
谢慕林听了下人回报,顿时警惕了起来,连忙叫过菖莆:“可有办法联系上大哥?你把糕点铺的事告诉他,让他想法子打听那铺子是谁家的买卖?我怀疑是有人在铺子里通过绿绮,给大姐传了什么话,多半是要约大姐上某个地方见面,只不知道是谁,又是善意或恶意。这些事大哥可能更清楚些,若实在应付不来,就立刻去向永宁长公主府求助!”
菖莆面色苍白地领命而去,过得一刻钟方才回转:“已经让人给大少爷带话了。大少爷应该还是在大小姐回家的路上沿途打听,很快就能把话传到他耳中。”
谢慕林点点头,愁眉不展:“菖莆,你在大哥身边侍候得久了,又对平南伯府的情况比较熟悉。我问你,你可知道那家糕饼铺是什么情况?”
若只是寻常糕饼铺,遇到这种事,伙计知道什么照实说就是了,谁还能怪他不成?可他却不尽不实,也不知道是在隐瞒些什么,叫人生疑。谢慕林很怀疑他背后的东家是谁。
菖莆也在冥思苦想。说实话,她一向是在内宅里侍候的,对主家外头的产业也不大熟悉,问她这种问题,一时间她还真回答不上来。不过等她听说了糕饼铺的名号,还有大致地点之后,神情倒是有了些异样。
谢慕林眼尖发现了,忙问:“怎么?你知道这家铺子?!”
菖莆犹犹豫豫地,半晌才道:“我只是听别人提起过,也不敢打包票。不过……从前在太太……曹氏太太未出阁时,她屋里有个大丫头,挺得信重的,只是未等主子出嫁,她就先嫁了出去,好象就是许给了哪家糕点铺的少东家。这大丫头后来时不时的也会来给曹氏太太请安,但有一回说话不慎,惹恼了平南伯夫人,她就不敢再来了。曹氏太太倒没罚她什么,只是不再接受她请安罢了。我小时候倒是时常吃这家糕饼铺的点心,等年纪大些,就再也没见过了。”
谢慕林闻言有些意外。竟是曹淑卿的故人?她找谢映慧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