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走了,只怕这辈子就只能去做尼姑了,还肖想什么侯门公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姐妹俩一旦开始拌嘴,那就没完了。谢显之头痛地赶来相劝,可哪个妹妹都不肯听,他只能无奈地躲到书房去练字,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一些。
还是谢慕林过去劝住了两位姐妹:“你们真的生怕外人听不见这院子里的人都在吵些什么吗?以为这里是咱们家的深宅大院呀?!如果是三妹妹当初行事不密,叫人说出去了,那是我们倒霉。可事情都过去了,你们还非得主动告诉人,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谢映慧还是挺注重自己名声的,闻言哼了哼,还是转身走了。
谢映容面上仍旧是满脸的不服气,谢慕林也白了她一眼:“你真以为自己嫁定程笃了吗?把全家人都得罪光了,你以为自己就能顺利出嫁?爹离我们将近两千里远,他能知道你什么事?还不是要看我们的书信?只要大姐多说你几句坏话,就算宁国侯府上门来提亲,爹也能拒了去,你信不信?!”
谢映容的脸色顿时白了,扭头折回屋里去了。
小宅里总算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还好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久。没两天,谢家兄妹四人又重新搬回了珍珠桥的大宅。这回他们是坐船回去的,途中把谢映容看得死紧,不许她有任何逃脱的机会。但事实上,谢映容也没有逃脱的想法。这时候逃了有什么用?宁国侯府或是卞家人说不定要上门来问她报恩的事,万一因为扑了空而打消了求娶她的念头,那她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珍珠桥的谢家大宅里,少爷小姐们住的几个院子都打扫干净了。谢慕林为了就近照顾伤者谢映慧,仍旧是住在先前的房间。谢映慧与谢映容的住处隔得远了,两人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见面,也就少了拌嘴的机会。就算谢映慧哪天又想找个乐子,转移一下她对伤口难受程度的注意力,谢慕林也会另想办法阻止她。
养伤的日子平静而无聊,谢慕林光是要应付谢映慧,再花心力去处理那些老掌柜、老伙计们的事,就已经很忙了,也没空去理会谢映容的心情。谢映容倒是老实待在金萱堂里,仍旧由蒋婆子带着几个丫头婆子看管,除了每天几次偷跑去院门口张望大门方向以外,也没出什么妖蛾子。
不过大金姨娘虽与女儿重新做回邻居,对她的态度却没先前那么热络了,既不肯帮她传信去卞家,也不答应帮她找个能在屋里侍候的丫头来。甚至连刚刚补上来侍候大金姨娘的小丫头,大金姨娘也不肯松口,让她去给女儿做事。谢映容暴躁起来的时候,连亲生母亲都骂过几回。
家里最忙碌的倒是谢显之。焦大人那边打发人了过来,似乎是后知后觉地听说了他家中妹妹出事的消息,便派人来传话,安慰、鼓励他,送了几样对烫伤病人有用的药材、补品,又附上几本旧书笔记,给谢显之的功课做参考。谢显之收到这样的礼物,喜出望外,特地到崔家去拜访致谢,过后又去了一回,请焦闻英指点功课。
除此以外,他也时不时到马家去,跟马二公子相见。那日去接妹妹时,他已经跟马二公子透露过自家想处理一批京城产业的口风。当时马二公子说,可以为他们介绍买家,让他回去等消息。他几次去马家打听,如今心里已经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