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身为谢家嫡长子,在曹家算计谢家的过程中,虽然是个毫不知情的弃子,但在不知内情的掌柜、伙计们看来,未必不会对他有迁怒的意思。他心中也很是愧疚——为了母亲曾经的恶行。若真能为那些无辜受累的人出一份力,他便是在曹家多受点气,甚至是挨几耳光,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谢慕林忙道:“何至于此?这事儿我会跟毛掌柜商量的,需要大哥出手的话,我定不会跟你客气,现在你就先别管了。”能用和平手段,低调地让掌柜、伙计们离开曹家,才是上上之策。如果让谢显之出面谈判,就打草惊蛇了,天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波折?稳妥起见,谢显之只能作为压箱底的手段。
一直沉默的谢映慧忽然出了个主意:“承恩侯府那边,我们还能说上两句话,平南伯府却是不成的。他家如今连外祖母的嫁妆都要争得惊天动地,又怎么可能把到手的肥肉吐出来?哪怕我们要的只是人而不是产业,他们也不会乐意叫我们顺心如意的。索性,趁着他家如今势弱,我请玉蓉帮忙,让长公主府的下人出面吓唬一番,连产业带人一并要回来吧?一个铜板都别留给他家才好!”
谢慕林差点儿没当场翻白眼:“大姐你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马姑娘跟你要好,你又怎能叫她蒙受仗势欺人、纵奴夺产的恶名?十几岁的闺中少女,名声多要紧哪!”
谢映慧有些讪讪地:“是我疏忽了……你们当没听见就是。”
谢显之叹了口气,温言相劝:“大妹妹,我知道你心中不好受,但事已至此,你还是想开些吧。”
谢映慧沉着脸:“我想得很开,我有什么好想不开的?哥哥这话说得真奇怪!”说罢饭也不吃了,丢下碗筷就转身回了房。
谢慕林与谢显之对望一眼,都只能默默叹息。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报恩寺偶遇了曹文衡的缘故,谢映慧在接下来的几日都不再往寺中去了,每天只在宅子里对着佛像念经祈福。谢显之则是每日清早到寺中去上香,与和尚们说说话,太阳升高之前就回来了。因为他清楚,曹文衡在这个时辰是起不来的,更不可能跑到清冷的寺庙中来了。
他倒是遇上了曹文泰两回。对方似乎直接住在寺里了,好方便打理承恩公夫人出殡之后,家人还要在寺中暂居的诸多事宜。当着寺中僧人们的面,曹文泰对谢显之一直很和气,哪怕眼里透着几分不耐,打过招呼就走人了,面上的态度也是亲切和蔼的。
谢显之没找到机会避开旁人,向曹文泰告平南伯府的黑状,只能请熟悉的僧人帮着留意平南伯府的动静了。
转眼就到了二月初二龙抬头。这一日,谢家素来有习俗,全家人都要吃春盘的。如今兄妹三人都不住在家里,一切从简,只叫厨娘做了一份春盘,兄妹分食完毕,就算是应了节。
还没到中午,毛掌柜也打发刘伙计送了春盘过来孝敬少东家们。吃过午饭后,马玉蓉亲自送春盘过来了。
谢慕林、谢映慧正与哥哥谢显之说话,闻讯都吃了一惊。谢映慧惊喜地往外跑,谢慕林原本要跟上的,却被谢显之拉住了袖子:“二妹妹,这这这……这宅子小,我该到哪里回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