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姑娘也一直惦记着谢三姑娘呢,定会想法子赶来送谢三姑娘一程的。却不知道府上打算哪一日出发?”
谢慕林道:“眼下还说不准呢,三妹妹的病情说是有了起色,但时不时还要发作一下,今儿她就说头晕,走不了路了。我与大姐商量过,决定先把行李打包好,什么时候三妹妹可以动身了,我们就出发去码头登船,因此并没有一个准日子。”
丫头面露愁容,但身旁的婆子倒是很淡定:“既如此,我们太太和姑娘怎么也要抽时间过来,与谢三姑娘道声别的。却不知道谢三姑娘如今病得如何了?小的们……能不能见她一面?”
谢慕林微笑:“她好不容易才歇下了,若妈妈不介意,就在她屋子外头瞧一眼吧?还请安静些,别扰着她才好。”说罢给香桃使了个眼色。
那婆子自然是一口应下。她拉着卞大姑娘的丫头,随香桃去了金萱堂,隔着窗子瞧了谢映容一眼。正赶上谢映容装病,躺在床上,背对着门窗,逃避大金姨娘可能有的埋怨与说教,看起来就好象真的病了一般。婆子与丫头都没再说话,出院子前,后者才叹了一句:“谢三姑娘病得这样,怎么受得住路上的颠簸呀?”
香桃平静地说:“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总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京里。”
那丫头无言以对,跟在婆子身后出了金萱堂的院门。
这时候,蜜蜡从外头提着食盒走了回来,她是去厨房要谢映容与大金姨娘的午饭去的,回来瞧见熟悉的卞家女仆,整个人都呆住了。
卞家的丫头与她打招呼:“蜜蜡,你方才怎么不在呀?你们姑娘到底病得如何?我们姑娘可担心她了!”
蜜蜡顾不上多说,抓住她的手腕道:“好姐姐,我们姑娘有要紧话要带给你们姑娘呢,你可见着我们姑娘了?!”
香桃皱着眉喝止:“蜜蜡,休得对客人无礼!”
蜜蜡顾不上她,只眼巴巴等着卞家那丫头的回答。后者眨巴眨巴眼,道:“你们姑娘都病得躺床上了,我们怎么好打扰?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知道她想让我们姑娘知道的是什么事儿了,我们姑娘定会去码头送行的。”
卞家的婆子倒是比较精乖,扯了自家姑娘的丫头一把:“好了,时候不早了,老太太和姑娘正在家等信儿呢,我们得回去复命了。你们小姐妹之间有什么话,在码头相见那日再说吧。”
蜜蜡急得直跺脚:“好姐姐,你且略等一等,我马上就回来,是我们姑娘要给你们姑娘送东西!你们千万别走!”说罢飞奔回了金萱堂,不一会儿谢映容的屋子方向就传来了争吵声,似乎是大金姨娘在阻止女儿出门,连蒋婆子都闻声赶过去了。
大金姨娘的努力显然奏效了,最终只有蜜蜡跑了回来,把一个匣子塞到卞家的丫头手里:“这是我们姑娘给你们姑娘留的念想,还有一封写给她的信,你千万要拿给你们姑娘看,别叫旁人偷瞧了去!”说着还心虚地看了香桃一眼。
香桃冷笑了一声,扭开了头。
卞家的婆子与丫头就这么带着那只匣子离开了。送给别人的东西,香桃也没办法讨回来查看,送走卞家人后,她回头看蜜蜡:“你要找死,我再拦你就是傻子!”说罢甩袖而去。
只留下蜜蜡在原地,面上神色变幻,还带有一丝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