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的么?这是故意装的吧?
这么想着,那婆子便再度赔笑:“表姑娘别说笑了,这定下的婚事,还能有变卦的时候么?当初姑太太可是跟我们侯爷约定好了的……”
谢映慧再次打断了她的话:“舅舅人都去世了,舅母也早就否认了婚约,至于我母亲,你们家不是都恨死她了么?如今又装什么好姑嫂、好亲戚?”
那婆子还要再说些什么,谢映慧却不耐烦了:“行了!我也是糊涂,跟你一个婆子啰嗦什么?难道你还能做得了主不成?我只问你,你说表哥不是看中了马家小姐,打算算计人家,那曹文凤为什么非要凑到马小姐跟前?莫非是她看上了马小姐的二哥,打算给马二公子做续弦不成?!”
婆子顿了一顿,面露犹豫,但并没有否定。
谢映慧有些不敢相信:“怎么?我竟说中了不成?曹文凤素来眼高于顶,一心只冲着东宫去,不做太子妃,也要是个太子良媛,如今却愿意给马二做个继室?她竟也能甘心?!”
婆子不说话了。不甘心又如何?如今曹文衡连袭爵都成问题,平南伯府又与大房、二房反目,连个能在御前帮忙说情的人都没有。失了伯府千金的名头,曹文凤还怎么给太子为妃?平南伯夫人狠下了决心,才决定牺牲女儿,联姻永宁长公主,讨好太后,先保住儿子的爵位再说。就算女儿这辈子嫁不得太子,儿子未来有了闺女,未必不能再谋算下一代的太子妃之位。
这些话,身为心腹的婆子是知道的,却不能告诉谢映慧。然而谢映慧也不在意,直接对那婆子道:“回去告诉你们夫人和大小姐,让她们死了这个心吧。别看如今永宁长公主与马家人正在忙活马三公子的婚事,没人提起马二续弦的事来,但其实长公主早已看好了人选,只等办完马三公子的婚事,白氏也满了周年,就要下聘的。你们这会子才想去凑近乎,已经迟了,还不如打别家的主意去!”
婆子大惊失色:“已经定下了?!定了哪家?我们可从来没听说过风声呀?!”
“这我哪儿知道?”谢映慧留了个心眼,没有坦言,“马小姐再与我交好,也不可能事事都跟我说。白氏周年未过,长公主府不方便泄露消息,因此马小姐只是提了有这么一桩事罢了,对方是谁,我一无所知,只知道那位小姐家世不凡,教养品行都很出众,很得长公主赞赏。”
她看向婆子:“你回去劝舅母与曹文凤别痴心妄想了,马家今年就要给马二续娶,曹文凤不但还有重孝在身,甚至还未及笄,长公主怎么也不可能考虑她呀?趁着如今没什么人听到风声,让曹文凤安心守足三年孝,装出个温婉孝顺的模样来,好歹先给自己谋个好名声,再去攀高枝儿吧。外祖母还有几日才出殡呢,曹文凤这会子就开始算计自己的终身大事,是真嫌平南伯府如今的名声太好了么?!”
谢映慧不耐地直接端茶送客,那婆子才得了大消息,正急着要赶回平南伯府去报信,也不再磨蹭,匆匆行了礼便告辞而去。
等绿绮从院门口处飞奔回来,报说平南伯府的人已经走远了,谢映慧方才松了口气。
她看向刚刚从碧纱橱后走出来的谢慕林,顾不得多说,就急切地道:“快快快,趁着我把人打发了,赶紧收拾东西,我们今日就走,省得再被平南伯府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