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十几年了,还生了三妹妹。小金姨娘生了三弟,如今早已去世。
“我们只当看在两位同血缘的弟妹面上,给他们的生母一份尊重吧。你也说了,她们是正正经经到咱们家做了姨娘的。若你还把她们当成是买来的玩意儿,那把买来的玩意儿抬举为姨娘的爹爹,又算是什么呢?”
谢映慧的脸色变了变,拉长了脸道:“我的想法、行事怎么可能跟曹家人一样?!二妹妹不要乱说!”她只觉得这种说法是对自己的侮辱。
谢慕林扯了扯嘴角,也不与她争吵:“行,既然你是这么想的,以后说话行事谨慎些就好。咱们是正经的官宦人家,爹爹科举出仕,叔祖父开了书院,叔祖母的娘家是有名的清流,宗房、四房和五房的长辈都有功名,可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商户人家,不过是读书之余,让一些族人、家仆出去经营产业而已,这跟其他官宦人家没什么区别。真正论起来,我们可比外戚要清贵得多了。外戚人家的傲慢作派,我们家才不要学呢!”
谢映慧愣了愣,沉默了一会儿才点头道:“二妹妹说得对。曹家先是武将、勋贵,又是外戚,行事霸道,又心术不正,怎么及得上我们谢家书香门第的清贵?”
谢慕林又转回正题:“至于三妹妹,我觉得她对程笃多半只是虚荣心使然,不见得有多真心,否则也不会听说他病了,不忧反喜了。我怀疑她是想利用程笃的病做些什么,因此她提议我们提前住到报恩寺附近去,我们最好不要上当。”
谢映慧回过神来,想了想,道:“这个主意倒没什么不好的,我们为什么不提前过去呢?避开平南伯府的人也好。至于三丫头有什么阴谋诡计……她不是叫我们住到客店去么?客店那种地方,比不得家里高墙深宅,门户森严,不定什么时候就叫她钻了空子,偷跑出去了。
“所以,我们不住客店,正经凭个宅子住,哪怕是给上几个月的租金也好。就寻那种好些的二三进的宅子,让家里的下人把守门户,不许三丫头母女主仆随意出入,还怕她会飞了不成?眼下离我外祖母出殡,也不剩几日了,我们去跟大哥会合,彼此照应着,等拜祭过外祖母就走人,倒也便宜。”
谢慕林皱了皱眉,谢映慧这个想法,倒也合情合理。眼下平南伯府就是个麻烦,谢映慧对他们一直心存畏惧,早些避开也没啥不好的。只是有一点……
“住在这座大宅里,平南伯府来人,你想避开也容易。”谢慕林看着谢映慧道,“可要是到了外头租房子,一旦被他们发现了缠上,恐怕就没那么容易摆脱了。大姐姐,你可要想好了呀!”
谢慕林咬咬唇:“报恩寺也不是什么小寺小庙,常年有达官贵人前去烧香礼佛。我们就大大方方进出,也大大方方告诉人,我们是去做什么的。我就不信,平南伯府还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抢人不成?就算曹文凤再缠上来,我也可以拿外祖母的后事做借口,把她挡回去。谁也没听说过亲长出殡在前,做孙辈的还能四处游玩结交朋友的。曹文凤要是真的不要脸了,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骂她一顿!看她还如何攀高枝儿去!”
行吧,既然谢映慧下定了决心,谢慕林也不再阻拦,只命人加快收拾东西,又唤来蔡老田等人,嘱咐好日后的事。
然而,次日清晨,平南伯府还是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