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容近来没少告香桃的黑状,目的其实就是想要讨蜜蜡这个心腹丫头回来。然而香桃本身是她生母大金姨娘的丫头,侍候她不过是顺带的而已。谢映慧恼恨庶妹给自己添了许多麻烦,也知道她存有私心,因此故意不把蜜蜡调回去,任她如何闹腾,也不为所动。
谁能想到,今日马玉蓉来访,谢映容竟然又闹开了,还动手打了人!
不过,谢映容打人再不应该,她也是主子。小桃身为金萱堂里的小丫头,就算是再心疼姐姐香桃,也不该骂主子。谢映慧心里自有一套规矩,她是见不得这种以下犯上的行为的。
当着好友马玉蓉的面,她的妹妹闹事,下人也不守规矩,谢映慧只觉得脸面都叫家里人丢尽了,黑着脸命婆子把小桃的嘴堵上,关到柴房去,又把香桃调到谢慕林屋里使唤,省得谢映容老是说这个丫头不好了。
至于新丫头?没那回事!香桃挺好的了,谢映容看不上,大金姨娘也不吭声,显然是用不着丫头侍候了,那就把香桃调走吧。有活大金姨娘也能干,反正她本来也是侍候人的出身。她是谢映容的生母,总不可能再侍候不好了吧?
各打五十大板后,谢映慧就不愿意再提金萱堂那一档子事了。谢慕林是知道客人离开后,可以再做善后,马玉蓉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别人家里的家务事,她管来做什么?
马玉蓉在谢家大宅坐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得告辞离开了。她家里还有事,接下来几日只怕也抽不出空来,只得嘱咐谢映慧:“你们什么时候到报恩寺去?租好宅子后,打发人告诉我一声。我会想办法赶在二月初六左右去一趟的,怎么也要与你正式道个别。本来还说好了,你要在京城留到我三哥婚礼结束的,我要帮着母亲料理些婚礼上的杂事,还需要你和飞云来给我打下手呢。没想到,如今你身上有孝,别说来帮我的忙了,连门都不好上。如今你又要提前离开……虽说我们再见不难,但仔细想想,我也挺舍不得你的……”
谢映慧哽咽着拉住她的手说:“你舍不得我,我又何尝舍得你?我长了这么大,头一回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好朋友,才相聚几个月,便又要分离了。日后再见,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一想到这个,我心里就难受得不行。”
她低头拭泪,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不过你家里事多正忙,你好生保重自己,别累坏了身体,也不要因为想要给我送行,就勉强挤出时间来。你我是至交好友,情份不在送不送行上。就算你来不了,我心里也知道你对我的情谊深重。日后你若从苏湖经过,千万要给我送信来,便是再远的路,我也必会赶去与你相见的!”
马玉蓉红着眼圈点了点头,又道:“我会再来看你的,你也好生养着吧,万事想开些。”
谢映慧想要再劝她,她却不肯再听了,借口急着离开,转身就走。谢映慧只得一路送到大门上,亲眼看到她的马车与随从消失在道路尽头,方才依依不舍地回到门里。
谢慕林见状只得劝谢映慧:“我们在京城还要待上半个来月呢,马姑娘也说了会再来看你的,大姐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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