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嫌弃这些吃食粗糙,牛乳也不爱喝,却还是听话地吃下去了,令谢慕林颇为惊喜,觉得自己的计划应该比预料的要容易完成。
接近中午的时候,谢慕林停下监督丫头婆子们替谢映慧收拾东西的工作,转而去厨房安排了午饭的菜色,又趁着太阳在云层里露出脸来,晒得外头气温稍微回升了一些的时候,催着谢映慧到院子里走几圈,活动一下身体。
谢映慧虽然配合着照做了,却也觉得费事:“何必叫我受这个罪?我们不是一路坐船回去么?你昨儿才说过,咱们老家族地就有码头的。这座大宅门前就有码头,哪里还有需要我走路的时候?”
谢慕林哂道:“难道我是为了叫你练习走路,才让你出来活动的吗?你病了这么久,整天窝在屋里不动弹,时间长了还有什么力气?就怕你连报恩寺里的法事都坚持不下来。你要是觉得这样也无所谓的话……”
谢映慧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知道啦!出来晒晒太阳也好,把病气都晒没了,我才能好得快呢。”
谢慕林也懒得纠正她那些奇怪的疾病防治观念了,反正晒太阳可以补钙,对她这样的未成年人,确实有好处,随便她怎么想吧。
午饭过后,谢慕林又催谢映慧去睡一觉。
谢映慧笑着对绿绮说:“你瞧瞧,二丫头把我当成什么了?整天不是催我吃吃喝喝,就是叫我睡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养猪呢!”不过这话说完了,她就立刻察觉到不对了,“呸呸呸!什么养猪?她才是猪呢!”
谢慕林才不跟她争论谁是猪的问题,只催促着绿绮赶紧铺床:“你盯着她,至少要睡足半个时辰才行。我先去三妹妹那儿瞧瞧,回头我也要睡一觉的。”
谢映慧打了个哈欠,确实觉得有些困了:“你理三丫头做什么?当心她又闹腾着要出门,要讨丫头回去,又或是要上卞家辞行什么的。好听的话一套一套的,好象觉得我们所有人都是傻子,看不出她想要做什么一般。”
谢慕林道:“只要她能把身体养好一些,可以支撑着完成回乡的路程,不能再拿身体状况做借口,拖慢所有人的脚步,我管她心里打什么主意呢!别让她有机会出门就行了。程笃家里都开始给他说亲了,等他亲事定下来,三妹妹又离了京城,便是有再多的想法,也没有用了。”
谢映慧冷笑一声:“那还不如给父亲写信,让他在北平给三丫头定一门亲事,直接把人送过去备嫁;又或是索性请族里的长辈做主,替她挑人。等终身大事有了着落,她又没法再使坏时,才能真正消停呢!”
谢慕林瞥了她一眼:“婚事定了又不是不能变卦,何苦害了无辜的人呢?与其硬逼着三妹妹嫁给不想嫁的人,叫她千方百计地想办法折腾所有人,折腾与她定亲的人,好破坏婚约,那还不如让她一直养在家里,直到她主动表示说要嫁人为止?我们家也不是供不起她那一碗饭。”
谢映慧听得发呆:“不会吧?”但想到自己的婚事,顿时无话可说。
午觉过后,谢映慧有些蔫蔫的,谢慕林便寻思着要陪她聊聊家常话,还未开始呢,蔡老田家的便来报信儿了:“马家小姐到门上了,说要来看望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