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面团、酱菜给装好,送到马车上。什么时候谢显之觉得饿了,煮上半壶开水一泡,不一会儿就能吃了,方便得很。
出门在外,当然不能象在家里那么讲究,这种程度就差不多了。
谢慕林自己招呼着翠蕉吃饱喝足,在周围略散了一会儿步,便催着谢显之重新上了马车。他们兄妹俩继续坐一辆车,下车期间经过通风,车厢里有些憋闷的空气已经焕然一新,这回里面没有了原本的药味与熏香味,闻着倒比先前要怡人些。谢慕林又在炭盆边上放了几片桔子皮,桔皮的清新香气慢慢在车厢内散开,谢显之的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
他看了那桔皮几眼,便吩咐菖莆:“这桔皮就很好,不必另外熏香了。”
菖莆有些迟疑:“大少爷您晕车,若是不把那醒神的熏香熏上一熏,就怕一会儿您撑不住。”
谢显之摇了摇头,在清淡的桔香中闭上了双目:“熏什么香呀?桔香就很怡人。那熏香味原本不错,只是与药香相冲,闻着更难闻些。我今儿头晕目眩了半天,指不定是因为什么才晕的呢。”说着说话,车厢里的暖意涌上来,他吃饱喝足,顿时感觉到了困意。
谢慕林立刻指挥菖莆,把小几收起,将收纳空间里的棉被、枕头与谢显之的大氅取出来,给后者做了个简易的床铺,便催着兄长服下晕车的丸药,然后睡下了。
不知是真的托了那桔子皮的福,还是谢慕林按照书房空间里相关资料请人配的防晕车丸药起了效,谢显之这一觉睡得相当不错。虽然中途曾经醒过两回,但断断续续的,也算是安稳睡足了半日,没有再头晕目眩,也没再有想呕吐的冲动了。等到他们一行人天黑前到达计划中的落脚地——一处颇为繁华的小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时,谢显之还有胃口吃下一顿足量的晚餐,面色也不象上午时那般难看了,所有人都觉得很惊喜。
湖州到南京这一段路,原也是人员往来密集之地,虽然因为大水与湖州官场动荡的缘故,路况不太好,但象毛掌柜这样赶在元宵节后返回金陵城的客商也有不少。沿路的客栈、脚店都打开门做生意,事事准备得周全。毛掌柜想着这回有两位小主人同行,也不再吝啬钱财,在食宿上多花了些银子,确保了所有人都能吃得舒心、睡得安稳。一夜过去,大家的精神都恢复得不错,重新上路之后,也很快就适应了路况。
离湖州城越远,道路受大水影响就越少,慢慢的,谢慕林与谢显之一行人路过的官道,便是平稳又好走的路段了。这时候,谢显之也适应了马车的颠簸,再加上三餐稳定、营养充足、睡眠也有所保证,因此,虽然路上仍旧觉得辛苦,腰酸背痛都无法避免,他也算是安安稳稳地撑了下来,没有出现任何病状,连小伤风都没得。
因谢慕林不许他在马车上看书写字,他闲来无事时,还会拿出围棋来,拉着妹妹下棋消遣呢。谢慕林在这方面并不是很感兴趣,也被他拉着整天对战或打谱,自觉围棋水平大涨,已经产生了自己或许是个高手的错觉。
他们一行人一路顺利,没有任何人生病拖延行程,也没有遇到不好的天气妨碍去路。在离开湖州后的第四天,他们便抵挡了金陵城郊,即将到达此行的目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