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了行了!”谢梅珺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休要说得我好象是个妒妇一般。从头到尾,我可没说过不许你纳妾的话,是你自己说对我一心一意,生平无二色,我也没必要给自己添堵,才不曾多事的。如今别人说我善妒了,你还要附和一把,是把谁当傻子?!有心纳妾,你早说呀!你只要略提一句,我立刻就会去物色人选,绝不会让你独守空闺的!可你既然要摆出清正君子的模样来,又凭什么怪我没有上赶着求你纳小呢?!你当我是谁?!”
杨意全哑口无言。他能怎么说?当初大伯父做主,替他求得这门婚事时,就嘱咐过他,让他一定要对妻子一心一意,尽快与妻子生下嫡子,侍奉岳母,也要尽心尽力。大伯父说得很清楚,他这个女婿做得越好,将来接手竹山书院时,才会越容易得到谢氏族人的支持,哪怕是出仕为官,也更容易从岳母那边接过昔年宋祭酒生前留下的人脉。大伯父一心为他的前程考虑,他也严格遵令行事,从不敢有违。
虽然谢梅珺并不是他心中恋慕已久的文素敏,但也是他青梅竹马的结发之妻,两人相伴十余年,还有一对儿女,他心里对妻子也是有情的。不纳妾,他心里其实并不觉得有多委屈。之所以附和那位八婶娘的话,不过是……
杨意全心里才想到这里,便听得谢梅珺在那里说话:“我也知道,你在八婶娘面前附合她的话,承认我善妒时,未必是真想要纳什么妾。你是因为我近来给你脸色瞧,想还我一点颜色看看吧?你觉得我是因为心存妒意,才会冷脸对你。你想让杨家人对我施压,叫我记起为人|妻子要贤惠的规矩,无论你对哪个女子心存妄念,我都不该生气,不该阻拦,还应该助你一臂之力……”
谢梅珺顿了一顿,鄙夷地瞥了丈夫一眼:“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着恼么?难道真是为了你想纳妾?杨意全,倘若你真有心纳小,我立刻就去给你挑人!你们杨家人不是总说,我只生了淳哥儿一个,子嗣太单薄了么?明儿我就去谢家佃户里挑个好生养的姑娘来,正儿八经地摆酒开脸,也省得你们杨家去寻些上不得台面的商家庶女、青楼歌妓来充数了,没得污了我谢家的门楣!
“到时候,我还要请你们杨家所有人来吃席。那妾将来生下了儿女,我也会叫他生母带着,绝不会有什么去子留母的歪念头,包管叫全湖阴县的人都夸我是个世上少有的贤惠娘子。如何?!”
杨意全咬了咬牙:“别胡闹了!谁要纳妾?!”一个村姑?他还不至于这么不挑拣!
谢梅珺冷笑:“只要你打消了心里那见不得人的念头,别再肖想人家有夫之妇,高官诰命,我给你纳几个妾都行啊!我可以给你这个脸面,那你呢?你能不能也给我们谢家留一点体面?别再做那种卑鄙无耻的白日梦了?更不要把这种白日梦说出口?!”
杨意全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谢梅珺看着他的表情,讥讽地笑笑:“怎么样?说中你的心事了吧?想在我面前摆大丈夫的威风,你也得在我面前先做了大丈夫再说呀!自己做了亏心事,还有脸借别人的势来压我,那就别怪我不给你留脸面了。你说……我把你的心事跟三嫂提一提,她又会怎么想你呢?”
杨意全的脸色顿时又刷的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