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萧瑞立刻作出了解释:“那是不一样的。虽然同为伴读,但小时候那个只能算是玩伴,一般皇子母家的亲眷或是朝中官员家的子弟就能入选,陪同皇子开蒙、上学、玩耍,是给皇子们解闷用的,年纪一大,随时都可能被遣出宫去。可太子前不久要选的伴读,等于是日后东宫辅臣了。太子已经到了可以参政、议政的年纪,那几个中选的伴读,便是他的左膀右臂。等正式入了詹事府,少说也是个左右春坊庶子。
“曹文泰若是入选,甚至有可能直接被任命为正四品的少詹事。他才几岁?又能有什么功名?这便一步登天了。等日后太子登基,他更是能直入中枢,省却中间熬资历的时间。这样的捷径,朝中勋贵世宦子弟,谁不想要呢?”
谢慕林明白了,这大概跟当今皇帝昔日还是皇子时,王府里的属官类似。嗣祖母宋氏的先父宋祭酒,原是皇帝潜邸时的长史,那是正五品官,同僚还有平级的焦闻英。等到皇帝登基,焦闻英直接就做了正三品的通政史,宋祭酒虽然因为触怒了皇帝,只能做国子监祭酒这个四品官职,但同样是越级提拔。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样的捷径是不会受到朝野诟病的。
曹家几个房头的嫡子们为了争一个太子伴读的名额,几乎打破了头,当然不会仅仅是为了能陪太子读书而已。他们争的,根本就是一条不必经过科举与熬资历,就能平步青云的登天路。
谢慕林心中暗暗一哂,不愿多提,便对萧瑞说:“好吧,是我没弄清楚,误会了你。”
萧瑞看了谢慕林两眼,微笑道:“没关系,谢二妹妹若有疑问,只管来问我,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只要你不要对我有所误会,我一点儿都不会觉得生气。”
谢慕林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要忽然问我二哥,我是否有婚配?你跟我其实也没见过几回,说不上熟吧?我自问不是个绝色美人,也没有出色的才情,这几次见你,更是打扮得跟个男孩子没什么两样,断不可能有本事迷倒了你。你忽然提出求婚,真的不是开玩笑吗?”
萧瑞冲着谢慕林笑了一笑:“寻常闺秀,就没胆子说出谢二妹妹这样的话来。光是谢二妹妹的这份胆识,便将寻常闺秀都比下去了。我既然见过你这样的好姑娘,为什么要去将就远远不如你的庸碌女子呢?谢二妹妹一定知道自己有多么与众不同,那又何必质疑我的真心?”
“你的真心就是靠卖惨来忽悠我二哥?”谢慕林冷哼了一声,“遇到一个跟一般闺秀不太一样的女孩儿,你就起了兴趣。那将来你再遇上另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儿时,你又会怎么做?世间出色的女子太多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性情,谁知道你会遇上几个?又会动几次心?这样的真心未免太过廉价,实在叫人信不过。”
萧瑞笑道:“别的姑娘与我有何相干?我只知道你的性情最合我心意,那就够了。我不是个贪心的人,否则就不会丢下京中的三皇子与柱国将军府,跑去北方边镇搏军功了。谢二妹妹应当相信我才是。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饮,旁的我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
谢慕林对这话听得多、看得多了,并不觉得感动,反而觉得挺俗套的:“花言巧语。没想到萧二少爷是这样的人,真不愧有纨绔名声!”
萧瑞眨了眨眼,忍不住抹了一把汗。这姑娘真不好哄呀,果然不愧是他中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