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产别居罢了。我不会让两个孩子受委屈,绝不会让他有另攀高枝儿,反过来恶心我的机会!”
宋氏觉得十分难过:“这又是何苦?你还这么年轻,就要为他葬送自己一辈子么?”
谢梅珺平静地摇了摇头:“难不成和离另嫁,就一定有好结果?世间男儿多薄幸,就算真有象父亲那样的君子,也未必会轮得到我。维持原状未必是坏事,反正杨意全也不敢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是我受不了他那副伪君子的作派,方才与他撕破脸罢了。如今这样倒也好,至少我用不着委屈自己,跟他虚与委蛇了。当着外人的面维持面上的礼数,背地里根本不用理会他。等到淳儿科举出仕,成婚生子,沅儿也嫁人了,我也就解脱了。”
她冲着母亲笑得甜美:“到时候,我搬回来陪母亲住,如何?”
宋氏还能怎么回答呢?只能含泪笑着点头:“当然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都行。这里是你的家,不用有任何顾虑的。”
谢梅珺微微红了脸,重新把自己埋进了宋氏的怀抱:“母亲,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我要做什么,一想到有您在身后,我就没什么好怕的。女儿底气十足!”
她又想到了一件事:“对了,这些糟污事可别叫三房那边知道了。三嫂如果知晓,那多糟心哪!心里还不定如何难过呢。她心里可从来都把杨意全当成好人的。还有,真姐儿那孩子几乎天天过来,她是个小机灵鬼,谨之也聪明仔细得很,母亲万万不可叫他们察觉到异常,否则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晚辈呢?说到底,都是我没有管好家里男人的错。”
宋氏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放心,没有人会多嘴的。”同时抬手默默抹去了面上的两道泪痕。
谢慕林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虽然对杨姑父的发言感到十分不满,但由于宋氏与谢梅珺都先驳了回去,杨淳杨沅兄妹也都不赞同父亲的想法,所以谢慕林对于二房一家的观感没什么变化,顶多就是对杨意全更加敬而远之罢了。
就连谢显之与谢谨之听完妹妹的叙述之后,也觉得杨意全这位姑父不大靠谱,不说他有什么坏心思吧,至少也是个糊涂人。他们在竹山书院有的是好师长可以求教,本来杨意全对他们就只是淡淡地,并不亲近,如今他们就更不想与他多作接触了。
谢显之原已拜在了牛大儒门下,谢谨之近来又得了另一位先生的垂青,学业上有了任何疑问,都有人可询问,哪里还有空去搭理杨意全?见面了,也只会维持礼数,象其他同窗那样唤一声“杨先生”而已。
杨意全自身并不在意,他对于谢璞的儿女,观感平平,不会因为其中有人是文氏的骨血而有所变化。他嘴上念叨着谢璞是他兄弟,文氏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小妹子,心里却没有打消某种念头的打算。他是不敢做什么的,妻子拆穿了他的心思,他也竭力否认,努力维持原状。见妻子过后愿意与他维持表面和平,岳母也没什么异样的表示,他就安心了。
他只在心里暗暗焦虑着,无法说服文素敏打消北上的念头,难不成真要再次与素敏妹子分离?她这一去,他要多少年后才能再与她重逢呀?
杨意全站在妻子身侧,隔着几丈远看着文氏的身影,内心煎熬,本人却没有任何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