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叹息几声,安慰几个孩子道:“罢了,如今业已入了初冬,天气寒冷,运河也不知能不能顺利通行,与其让慧姐儿与容姐儿勉强上路,冒着生病的风险,受那颠簸之苦,还不如让她们安安心心在京城大宅里住着,等到明年春暖花开时再启程,也来得及。你们就别多想了,还不如多给京里去几封信,宽慰慧姐儿,再送些湖阴老家的土产回去,叫她们姐妹在京中过个丰盛的年呢。就算她们离了家人,也依旧什么都不会缺的。”
文氏并不知道曹氏与方闻山的最新消息,而在大水发生后,也早就作好了谢映慧与谢映容今年之内可能没法到老家的心理准备,所以并不觉得这件事有多严重。她连给京中要送什么样的年礼,都拟好清单了,心情还算轻松。
然而谢显之、谢谨之、谢慕林与谢徽之这几个知情的孩子,想法就是另一回事了。谢映芬与谢涵之吱吱喳喳地跟文氏说也要给大姐送信问好的时候,他们四个就在一旁沉默不语。
半晌,谢徽之才干巴巴地冒出一句话:“谢映容把自己搞成这副惨相,真不知道她是在图什么。”
文氏听得这一句,苦笑着向他望过来:“如今既然已经不能成事了,想必她也可以收收心,安心把病养好了。将来她的婚事,我会好生与老爷商议的,你们给她写信时,也宽宽她的心吧。她才多大年纪?愁这些做什么?”
谢慕林心想,只怕谢映容上辈子的婚事就不是很顺,后来又死于非命,所以这辈子一重生就开始算计了。可惜人的智商并不会因为多活一辈子就有所提高,所以谢映容连出蠢招,把自己作成了如今半死不活的模样。
程笃兴许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但看他那模样,也不象是会爱上谢映容的。谢映容上辈子跟他肯定不是夫妻吧?倒有可能是暗恋对象。如此一来,这辈子他们成不了一对,也不是坏事。谢映容有上辈子的记忆,只要心头不要太高,挑个中规中矩的对象,谋个一生平顺,还是没问题的。但愿她这回吃过亏后,能吸取教训,以后不要再犯蠢了。
也许是因为谢映容已经回了家,目前只能老老实实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养病,所以文氏也好,谢显之等兄弟姐妹们也罢,都不再多讨论她的事了。大家更关心的是谢映慧在京中的情形。
谢映慧接回了庶妹,也算是了却了心头一件大事了,然而她还不能彻底放松下来。
她决定要留在京城过冬,也不仅仅是因为被谢映容绊住了脚。承恩侯府那边陆陆续续传出承恩公夫人病情加重、数次昏迷不醒的传闻,谢映慧也在为外祖母的身体担心。
她亲自去过承恩侯府,请求探视外祖母了。大概是因为宫里的曹皇后与其他姻亲故旧都相继接到消息,纷纷前来探病,所以承恩侯夫人也没有再阻拦谢映慧进门,后者终于见到了久别多时的外祖母。
她见到承恩公夫人那天,对方是清醒着的,但人十分憔悴,也没什么精神,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曹皇后先后派过四五个太医来为继母诊脉,所有太医的表情都不是很好。曹家几房人私底下议论,说承恩公夫人可能过不了这个冬天了。
她是已故承恩公的继室夫人,若她去世了,几个继子继女与孙辈全都要为她服孝。她亲生的儿子平南伯已经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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