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过后,天气越发凉了。
谢慕林自打八月十八那日上完闺学的课,便象从前一样,又再度回到了老宅居住,只在三天一次闺学上课时,回新宅这边住一晚。
她搬回老宅的时候,谢老太太便站在梅庐院门处,摆出一副仿佛无意中路过的模样,伸长了脖子往里头探看,看着谢慕林大包小包地把行李往屋里塞,脸上就忍不住要露出点笑意来。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谢老太太还要傲娇地撇嘴道:“原来你还记得要回来?先前走得这么爽快,过完中秋也跟着其他人一块儿跑了,多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我只当你一去不回了呢。结果如今还不是要重新回来侍候我?”
谢慕林冲她笑笑,没有接话,自顾自地埋头吃饭。
谢老太太见她这样,反倒有些不淡定了,踌躇了一下,便压低声音问:“二丫头,你老实告诉我,中秋那两日,你们……是不是故意的?用那种法子对付我,想叫我闭嘴不提宋氏与宗房?”
谢慕林咽下一口饭,不慌不忙地放下了碗筷,用帕子轻拭嘴角,装起了傻:“老太太在说什么呢?什么故意不故意的?我们做了什么吗?”
谢老太太欲言又止,没好意思把自己的想法和感受照实说出来,好象一说出口,就显得她贪恋合家和睦,被孙子孙女们拿捏住了似的。
可她说不出口,又如何去责备孙儿孙女们呢?
她瞪了谢慕林半天,但谢慕林却丝毫不为所动,非常镇定地把这顿饭吃完了,又接过翠蕉随手呈上来的一杯养生茶,喝了两口,放到桌面上。
这时候,谢慕林方才看着谢老太太道:“中秋那两日,老太太难道过得不愉快吗?不想以后都继续这么愉快下去?您就非得逼着我们仇视宗房与二房,顺着您的心意说他们的坏话,我们不答应,您就宁可把我们赶得远远的,一个人住在老宅过冷清日子,一个晚辈也不在身边,离得老远也在心里腹诽您的荒唐无理,对您没有半点真心敬爱,您也甘之如饴,是这样吗?”
“放屁!”谢老太太忍不住爆了粗,谁会对这种事甘之如饴呀?她又不是傻子!她想要的是儿孙们的真心敬爱,想要他们真心实意地站在她这边,不搭理宗房与二房,可没打算为了宗房与二房,就把孩子们都逼走了。
谢慕林把双手一摊:“这不就完了吗?您既然是这么想的,那就别逼着我们接受那些不讲道理的事。说实话,您跟宗房与二房能有多大的仇怨呢?您自己犯错在先,宗房不喜欢您是有理由的。至于二房,是因为二祖母出身比您高,所以您心里对她不满意。可这种事您介意得来吗?
“就算当初您父亲没出事,还在继续做着官,二祖母那边的宋老太爷也做到正四品国子监祭酒上了,照样官位比您父亲高。您跟二祖母比这个,不觉得自己很傻吗?天底下家庭出身比您高的女子多了去了,您难道还能一个个记恨过去?当初曹氏出身比二祖母高得多了,怎么不见您怨恨她呢?如今我们姐妹几个,也是三品官之女,出身还不是比您高,难道您也要看我们不顺眼?”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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