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随文氏、谢谨之夜里前往二房,进行循例的晨昏定省时,就听到谢梅珺在跟母亲宋氏告丈夫杨意全的状。
她抱怨说:“意全怪我没跟他打声招呼,就给大伯父写信,惹大伯父生气了,还写信过来指责他。我说大伯父在信里的话,根本说不上指责,反而有替他撑腰的意思。但他就是觉得不高兴,嘴上说我没错,其实在心里就是觉得我多事了。我还不是为了他?若不是怕他在大伯父面前难做,我就直接找上大伯娘说话了,他却一点儿都不知道体谅我。”
宋氏温柔笑着说:“意全这话倒也不算全错。你固然是一片好意,可为了这点小事,还要惊动你大伯父,也太轻狂了些。就算你没有给扬州那边送信,意全知道了消息后,还不是一样把事情给解决了?倒是你大伯父从扬州写信回家,多少有些落了你大伯娘与大伯子的脸面。意全定是在本家受了气,也难怪他会埋怨你。”
谢梅珺抿了抿唇,有些不大服气:“意全看上去好象把事情给解决了,可若不是宗房事先跟县衙打过招呼,杨四那混账东西向县尊大人告了一状,还不知会惹出多大的祸事来!如今这位县尊,脾气又不象先前那几位和气,受了杨家几回气,早就有心要还回去了,趁着这个机会,训斥了大伯子一顿,狠狠地下了杨家的脸面。大伯娘与大伯子还不是把账记到意全和我头上了?若没有大伯父那封信,这事儿还未必能顺利了结呢,天知道大伯娘又会如何折腾我们夫妻?”
宋氏叹息着摇头:“你们夫妻两个,遇上杨家本家的事,就总是犯糊涂。其实你一开始就不该把事情瞒着意全,更不该一声招呼不打,便给扬州送信。你大伯父固然会护着意全,也会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护你,可毕竟本家那边才是他的妻儿骨肉。杨四兄弟二人,同样也是他的侄儿。若他处处护着你们,难免会被人诟病处事不公。身为一家之主,他摊上这样的评价,日后家中便容易生事了。
“况且他在扬州为官,也是为人佐贰,公务繁忙不说,费心费力之事多了去了。你们做晚辈的,不能为他分忧也就罢了,还要拿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去烦他,也太不知体恤了些。人情总要用在关键之处才好。区区杨四又算是什么台面上的人物?你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法子去应付他了?”
谢梅珺听得低头反省,小声嘀咕说:“若他不是姓杨,我有的是法子对付他。可偏偏他姓杨,还是个不知好歹的破落户。我都让人给他嫂子捎话了,他哥哥嫂子嘴上都应了我,他却还要犯浑,差点儿没把我派去的人给打出门。我总不能跟小叔子吵架去吧?
“就算我去请大伯娘做主,她也一向看我们夫妻不顺眼。遇到什么事,她都恨不得我和意全多吃些亏。但凡我们与三房有争执,她也总是偏着三房些。哪怕这回人人都知道是杨四理亏,大伯娘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意全回本家劝了三天,才算是说动了大伯娘出面教训杨四,可见她有多偏心!若我没有写信给大伯父,这事儿还有得闹呢。”
宋氏无奈地看了女儿一眼,就知道她还是不服气,不由得哂道:“你们夫妻跟杨大嫂子说话,压根儿就没用对法子!往日我与她相见,听她闲谈,总是忍不住拿杨家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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