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可能更有兴趣看她倒霉的模样。我就不必了,也省得别人说我不友爱手足,心胸狭窄。”
谢老太太沉了脸:“你怎么就不肯听话呢?是不是存心气我?!”骂完了这两句,又忽然压低了声音,“你要是愿意陪我在京中过活,便是我最最心爱的孙女儿了。我病了这么久,你虽然嘴上说话难听,但处处对我的饮食起居照顾周到。我的病能好得这么快,你的功劳最大。我心里是明白的,你不过是故意扮黑脸来吓唬我罢了,其实也是一片孝心。你只要愿意一直待在我身边,我便最疼你。我活了这么大年纪,手上也有不少私房,你爹是我唯一的亲骨肉,他是个男人,用不着我的私房,到时候我那些东西就都是你的了,如何?”
这是威逼不成,就拉仇恨,仇恨也拉不成,就改用人情,人情不成,只好用上了利诱吗?
谢慕林不由得忍笑:“不如何。老太太您困了吧?还是赶紧午睡去吧,做个好梦。”梦里什么都有。
她含笑行礼告退,任谢老太太怎么叫唤,她没有回头。
谢老太太气得牙痒痒,忍不住问珍珠与何婆子:“我连私房都答应许出去了,她怎么就是不肯答应呢?!她是不是不知道我的私房值多少银子?回头你们去跟她说一说,省得这死丫头糊里糊涂地犯了蠢,以后知道了实情再后悔,又拉不下脸来!”
珍珠抿唇忍笑,道:“二姑娘不在意这些。她又不是那种冲着好处才肯孝顺长辈的人。咱们家的少爷、姑娘们,都是真心孝顺的好孩子。”
何婆子也小声说:“若换了是三姑娘,只怕早就答应了。可二姑娘若是三姑娘那样的人,老太太如今也不会如此疼她了。”
“说得也是。”谢老太太撇嘴道,“死丫头,也就是仗着我如今疼她,才敢成天气我罢了!”一时间,她竟不知自己是应该生气,还是应该高兴了。若说谢慕林愿意看在她那些私房的份上,干脆地改口答应跟她回京,她肯定高兴不起来,兴许还要哭一哭;可她连私房都许出去了,谢慕林还是不肯跟她走,那也同样令人生气不已。
她明明是谢慕林的亲祖母,谢慕林却为了亲娘文氏与兄弟们,兴许还有二房的宋氏,宁可叫她这个祖母一个人回京,也不愿意同行,她怎么就觉得那么委屈呢?!
谢老太太心里酸溜溜的,一时又想起了京中的两个孙女儿。谢映慧倒罢了,脾气一向大得很,好歹如今还有个通报消息,叫她知道真相的好处。可谢映容就真的太可恶了!谢老太太满脑子都开始思考,要给三孙女儿找个什么样的好亲事,才能出了这口恶气了。
谢慕林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谢老太太的心头宝,她在老宅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功课要写,书要看(背),字要练,还要开始练习画竹子了。除此之外,刺绣的基础技能,还需要反复练习,织布的技术,也需要继续提高。最关键的是,她该把书房空间里关于织机的技术,拿出来斟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