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把锅甩到别人身上。所以我才说,娘事事听从她的吩咐,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老太太总会改主意,你跟着她改了,造成任何不好的后果,她是绝不会承担责任的,但最后要负责的就是你啦。
“你明明只是听她命令行事,最后却成了她要喊打喊杀惩罚的对象,不觉得冤吗?其实一开始你不听她的命令,只做你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就可以了。只要你是按规矩行事的,就算到头来,事情出了差错,那也是规矩导致的。老太太想要骂你,也没了理由。”
文氏抹去泪水,勉强笑了笑:“可不能这样说。规矩虽然重要,但若事事都推到规矩头上,自己一点心思都不用,那还要我管什么事呢?这不是有担当的做法。”
船慢慢驶离了码头。这是新宅那边的船,驾驶船只的也是新宅的仆人,算是谢家三房自己的下人,不过不曾去过金陵城,是谢璞瞒着母亲与曹氏,在老家湖阴新收的仆从。如今新宅里这样的男女仆妇不少,男女老少足有几十个我,规矩也都演练娴熟。只是比起珍珠桥大宅曾经用过的那些豪门仆役,他们的规矩礼节要松懈一点,但才干、技术样样不缺,人品和忠诚度似乎也相当靠谱。
谢慕林感受着船只在运河河面上行驶时的平稳顺畅,对自家门下这些陌生的仆从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她问起了新宅与族里的情况。
新宅子很快就到了,到时候亲眼看看就可以了。文氏早就看过图纸,前几天到了地方,发现建筑格局与图纸无异,留守的管事与仆人还把宅子经营得比她想象中更好些,心里颇为惊喜,便笑着对女儿说:“你亲眼见了就知道了,不比京里的宅子差什么,一样宽敞,人却少许多。我觉得比在京里还好呢。”
谢慕林挑了挑眉,心里倒生出更多的好奇心来。
文氏又给她介绍宗族里的情况,第一个提出来说的就是宗房。
宗房谢泽山大老太爷,妻子是大老太太涂氏,生有两个儿子。
长子谢珙,与老父亲一样有举人功名,没有再往上考了,如今帮着二房主持竹山书院的庶务,听说早年也帮着教教小学生的,现在却分出一半精力来,帮着老父主持宗族事务了。他的妻子杜氏,便是谢慕林的大伯娘,湖阴名医杜逢春的长女。夫妻俩共有四子一女,长子谢谨文,次子谢谨方,三子谢谨昆,长女谢英莲,这四人皆是嫡出,三个嫡子皆已娶妻,女儿则过了十五岁生日,却还未定亲。另外,谢珙还有一个妾,姓陆,生了个庶子谨安,今年方才七岁。
次子谢瑁,则是个秀才,但数次乡试落榜后,便放弃了学业,如今帮着打理宗房名下的产业,据说生意做得挺好的,宗房与族人能够过得富足,他功劳不小。他的妻子娘家姓王,乃是湖阴县主簿的嫡次女。夫妻俩成婚多年,方才生了一个女儿,名唤谢英芝,今年十岁了。据说王氏生女时难产,伤了身体。本来谢瑁有意过继一个侄儿继承香火的,但王氏却请娘家出面,替他选了一个姓周的小妾。女儿满了周岁后,这位周姨娘就进了门,几年下来,已经为谢瑁生了两个儿子,分别是八岁的谢谨同与三岁的谢谨理,都由王氏亲自教养。
谢慕林听到这里,心里感觉隐隐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