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撞长辈、不孝不悌等数个罪名,在京城贵族圈中名声扫地了。再结合平南伯莫名其妙的死因,以及曹氏与方闻山的丑闻,说闲话的人越来越多。
曹氏心里着急了。谣言她已经习惯了,只要不出门,她听不见,就可以当作不存在。但她见不到母亲,就没办法把女儿送到母亲身边去。方闻山那头,却已经定下了出发上任的日期,没几天的功夫了。她必须尽快决定,是否要跟随方闻山一同上路。若答案是肯定的,她就得提前收拾行李了。
曹氏几次想办法获得承恩侯夫人的允许,去给母亲探病,无奈长嫂就是不肯答应,对她的态度也越发冷淡了。她对长嫂是既气愤又失望,实在没办法,只好再一次用上了平南伯夫妇在承恩侯府里安插的耳目,设法给翠鬟递信。
过得两日,翠鬟终于从承恩侯府里传了口信出来,承恩公夫人已经知道了谢映慧的事,但并不同意。她反对外孙女儿跟随自己生活,还要求女儿曹淑卿尽快带着孩子离京。
曹氏有些懵,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不愿意将外孙女儿接到身边。
还没等她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平南伯夫人程氏就来寻她晦气了:“妹妹动用了伯爷生前安插在大房里的人手?你怎么就没跟我打声招呼?!如今人被大嫂发现了,已经不见了踪影,也不知是死是活。与他有关系的人,也全都被打发了。伯爷与我在大房的所有布置,都被毁了个干净。我再想打听什么消息就难了,这真是多亏了妹妹呀!”
曹氏吃了一惊:“怎会如此?我明明很小心的!”又觉得长兄长嫂这么做,太过分了些。
程氏冷笑:“若妹妹足够小心,根本就不该擅自动用那些人!你以为大房对我们还念旧情么?若他们还记得伯爷与你是他们的亲手足,外头就不会有那些莫须有的谣言了!他们都把脏水往你我头上泼了,你凭什么还觉得,他们不会对我们赶尽杀绝?!”
曹氏懊恼不已,知道自己破坏了兄嫂的布置,就算心里再不甘,也只能向嫂嫂赔罪了。
程氏一点儿都不打折地接受了她的大礼,转身就走。
她也在气头上呢,耳目的损失固然令她生气,婆婆承恩公夫人拒绝接收谢映慧,也同样令她生气。她与弟妹程王氏策划得好好的,儿子曹文衡也尽力把谢映慧糊弄住了,只要承恩公夫人再把外孙女儿接过去,让曹氏放心,计划就成功了大半!可偏偏,承恩公夫人不肯配合,这戏还不知该如何唱下去呢。
难不成承恩公夫人察觉到了她与程王氏的谋划?先前曹氏要随方闻山出京,那老太婆也是赞成的,这心都不知偏到哪里去了,好象忘了曹文衡才是她唯一的嫡亲孙子一般!
程氏在心中暗暗诅咒着婆婆,暗骂她还不如早早死了,让曹文衡能在三年孝期内顺便把祖母的孝也一并守完了事。况且她死了的话,承恩侯与曹二爷两家便都要跟着丁忧,人人都得关起门来老实过日子,谁都别想压在平南伯府头上。那曹文衡三年孝满后想出头,兴许还能少些阻碍呢!
程氏骂骂咧咧的,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冷笑两声,决定要给长房一点颜色看看。
于是,关于承恩侯夫妇不孝不悌,暗中给继母下药,致其病重,还嫁祸弟媳幼妹的传言,便在金陵城内外迅速传扬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