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徽之深以为然:“我见过那些在茶馆酒楼里大声议论类似小道消息的人。即使在座其他人都劝他们不要再提这种事了,小老百姓不敢冒犯达官贵人,怕惹来祸事,他们还是非要不停地嚼舌,直到引来官差把他们带走为止。可没过几日,他们便又出现在其他茶馆酒楼中,继续高谈阔论所谓的宫中秘闻。若没有官面上的关系,这些小人物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从衙门里快速脱身?我都打听过了,抓他们的是江宁县衙的人。而江宁县如今的县令,恰好是林家的外甥!”
谢慕林明白了,哂道:“这也算好事,反正林家不再紧咬着爹爹不放了,曹家要应付林家的攻击,也未必有功夫继续为难爹爹。大理寺要是趁此机会,赶紧把案子结了,我们也能早点安心。”
可惜,大理寺方面一直没有什么大动静,似乎仍在继续调查案情。王安贵忽然身死,曾一度让他们感到惊讶,但并未影响他们的步调。谢璞也是安然若素地待在牢中,见到妻子文氏与次子谢谨之,他非常高兴,但除了让他们继续安心等消息外,便再无其他嘱咐了。
文氏十分焦急,她不明白谢璞为什么还不能被放出来?明明王安贵都畏罪自尽了,不是么?大理寺派去东昌的人也回到京城,呈上了王安贵的种种罪证,这还不能证明谢璞的清白么?她担心,是曹家收买了大理寺的官员,存心要与谢璞为难了。
倒是谢谨之察觉到几分异状,及时安抚住了母亲。他认为父亲不可能对自己的处境全然无知,会让他们安心等消息,必定是有了打算。倘若父亲是在与大理寺配合,想要对曹家做些什么,那他们这些家人还真不能鲁莽地破坏大理寺的计划。
回到李家,谢谨之召来二妹谢慕林与三弟谢徽之,当着文氏的面,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道:“父亲对自己的处境定是心里有数的。我们也别一惊一乍的,擅自做主,妨碍了父亲的事,眼下继续等消息就是了。”
谢慕林觉得他的想法有道理,只是不明白:“爹跟大理寺的人到底在计划着做什么呢?”
谢徽之则道:“我继续找人打听消息去!后天承恩侯府有宴席,曹荣也要去,我可以装作他的跟班偷摸进去,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谢谨之忙道:“三弟千万别冲动!虽说如今曹家没把我们家放在眼里,但他们早已抛开了亲戚情谊,不定会做出什么来。你还得多提防几分,免得曹家的小辈或爪牙算计你,拿你去讨好尊长们。你能避着曹家人些,还是避开了好。宴席什么的,就别去了吧?”
谢徽之笑嘻嘻地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二哥放心,弟弟机灵着呢,不会叫他们算计上的!”
文氏慈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孩子,你再机灵,也挡不住人家人多势众,所以行事再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的。即使什么消息都打听不来,也没甚要紧,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
谢徽之一阵感动,心里暖暖的,笑着应下了。
然而,承恩侯府的宴席还未开始,谢谨之与文氏就先带回了一个令人大吃一惊的消息。
谢璞签下了契约,给出了密语,把谢家大部分的家财,交给了平南伯府“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