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文慕恩再次摇头。
季珊妮问:“为什么?”
文慕恩认真地说:“食材不明,卫生状况堪忧,而且,”她小声在季珊妮耳边说,“摊主看起来也有点可疑。”
季珊妮被她的谨慎逗乐了:“事儿真多啊你。”
她利索地从锅里捞出一串,自己先吃一口,顺手喂给文慕恩。
文慕恩迟疑了一下
季珊妮举着小串儿,眯起眼:“又在控制了。放松。”
文慕恩狠下心咬了一口,反正又不会死!然后,她就惊讶地瞪大眼睛。
一直观察她表情的季珊妮适时问:“怎么样?好吃吧?”
文慕恩使劲点头
季珊妮提议:“再来一口?”
文慕恩豪气地拍板:“再来一串儿!”
两人大快朵颐,不亦乐乎。
文慕恩终于想起来问:“对了,这是什么?”
季珊妮叹了口气:“又在控制了……老板这是什么?”
文慕恩:“……”
商业街一小摊亭前,文慕恩对一副造型夸张的太阳镜爱不释手,兴奋地对季珊妮说:“这个设计得太棒了!又复古,又嬉皮,又后现代!”
季珊妮得意地:“怎么样?开眼了吧?那些什么Prada、Dior没这么酷吧?”
文慕恩兴奋地点头:“这真的很特别!”
她扭头问摊主:“请问这个多少钱?”
一直在观察她俩的摊主气壮山河地比出“八”的手势:“八十!”
文慕恩喜出望外,当即就要掏钱,被季珊妮压住了。
季珊妮淡淡地说:“你抢钱啊?二十!”
这种还价方式惊得文慕恩目瞪口呆。
摊主露出悲愤欲绝的表情:“不可能!”
季珊妮拉着文慕恩就走,小声叮嘱恋恋不舍的文慕恩:“别回头,千万别回头!”
如她所料,摊主在后面大叫:“两位美女!至少给我个进价啊!”
季珊妮拉着文慕恩回去:“进价多少?”
摊主楚楚可怜地伸出三根手指:“三十,真的,一分不挣。”
季珊妮点头,斩钉截铁地:“好,给你二十五。”
她朝呆若木鸡的文慕恩一扬下巴:“掏钱!”
文慕恩忙交了钱,季珊妮拿过太阳镜,住文慕恩头上一插,上下打量,满意地一点头:“漂亮!”
走出很远,文慕恩小心翼翼地问:“你这么还价,不会打起来吗?”
季珊妮点点头:“有时候会。”
文慕恩想到刚刚侥幸躲过一顿揍,十分庆幸。
季珊妮拍拍她的肩膀,笑得灿烂:“没事儿,真打起来,我也不会输的。我罩着你。”
这样的季珊妮,简直帅气得让文慕恩移不开眼睛。
%%%%%%%%%%%%%%%%%%%%%%%%%%%%%%%
季珊妮和文慕恩蹲在商业街的地摊前,看花样繁多的民族风手编包包。
文慕恩眼花缭乱,兴奋不已地指指点点:“你看这个!还有这个!这些纹样我跟你讲,法国人见都没见过!”
季珊妮怀疑地:“不会吧?法国不是最时尚了吗?这么没见过世面?”
文慕恩手指划过另一个包包:“你看,这个图案是不是很适合用刺绣来表现?”
季珊妮觉得有点不对劲了:“适合又怎样?”
文慕恩口中念念有词:“可以试着推一季哈密刺绣限量手工包包,先在法国做个市场调研,再联系国内的工厂,打通渠道……”
季珊妮越听越不对,照着文慕恩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这才放松一会儿,霸道总裁范儿又出来了!市场调研你妹!打通你妹!给我专心逛街!”
那天,文慕恩和季珊妮在外面逛到很晚,吃了很多古怪的叫不出名字却好吃得要命的东西,喝了没听过牌子的啤酒,说了很多话。
季珊妮指着文慕恩大叫:“你会记住这个下午!因为这个下午你做了太多不适合你的事!最后我们记得的,都是不适合自己的事。这是我那个朋友说的!就是我那个超优秀,超像你,超厉害的朋友!”
被夜晚的小凉风一吹,文慕恩的理智又悄悄地回了魂,她一边冷静地思索怎么把明显喝大了的季珊妮弄回去,一边竭力不让这种冷静流露出来,免得扫了季珊妮的兴。
季珊妮手舞足蹈:“我那个朋友说过,她上过一万节课,唯一记住的,却是和我一起逃过的那节;她做过一万张卷子,唯一记住的,却是陪我在酒吧卖酒时做过的那张;她跟你一样,一样理智,一样完美。我是她唯一的朋友,因为我最不靠谱,最不适合她!”
文慕恩笑了。
说真的,听季珊妮提到“那个朋友”时,语气里的自豪,眼睛里的光芒,文慕恩不得不承认,她羡慕那个传说中的朋友。
季珊妮歪着头:“文慕恩,我很同情你哎!你活得太正确太乏味太无趣了!你连笑话都不会讲!在今天下午之前,在认识我之前,你是不是连一件不适合自己的事都没做过,更别提冒险了?”
“你有,冒过一次险吗?”
文慕恩抿起嘴角:“冒过哦。”
季珊妮很意外,好奇地追问:“是什么?”
文慕恩轻轻说:“参加钻石女声。”
直到现在,文慕恩回想起她的家人朋友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表情,还是忍俊不禁。仅仅是为了这些匪夷所思的表情,这个对她来说多少有点荒唐的决定也已值回票价。
季珊妮的朋友说得对,不适合自己的,才会被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