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埃利克。
果不其然,埃利克眉头紧锁,疑似在爆发与不爆发的界限中央忍耐。
“这不就是你们想看的地方么?”还好,他忍住了,就是语气不太和蔼。
“咦?”
“我每天都回的地方,喏,就是这里了。”
“……”
啊、等等,这句话的意思,少年们需要时间来消化。
上鸣电气迅速搭住就近两人的肩膀,小声:“埃利克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有点,没听懂?”
切岛锐儿郎懵住:“我也没听懂啊。”
绿谷出久莫名陷入混乱:“呃,如果没猜错的话……不对,不不不不可能啊?那也太——”
他们三个靠不住,这个时候,就只有常暗在旁边震惊地开口了:“难道,你平时,就住在这里?”
一语惊人。
而最惊人的是,这荒谬的猜测,得到了当事人格外平淡的回应。
埃利克不以为然地点头:“是啊,没事的时候,我就在这儿。”
这里有哪里不好吗?
位置最高,可以俯视众景,又安静,不会被别人打扰。
他对身处环境毫不讲究,连“住”都算不上,只要有地方能待就行了。往天台一坐,他就能闭目养神直到第二日朝阳初升。
不过,埃利克这么觉得,却挡不住跟他脑回路不合的四人不知想了什么,仿佛都被鱼刺卡了喉咙,迟迟说不出话,看过来的眼神就跟表情一样怪异。
埃利克被他们瞅得颇不自在,眉头又跳了跳,索性不管了。
他没来由地说了一句:“是鹰?还是什么品种?”
常暗踏阴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埃利克问的是他。
受个性的影响,常暗踏阴生下来脑袋就近似禽类,这在个性的世界十分常见。
所以,从小到大,并没有人问过他——你的脑袋是老鹰的头吗?
常暗下意识地道:“呃,应该不……”
“看着很像啊。”埃利克说。
他从围栏上跳下,在难能可贵的好奇心的驱使下走过来。
正好,一道黑影从少年们脚底攒动着冒出,这就是常暗的个性。
黑影凝聚成的形状和常暗本人很像,就像一只黑鸟。埃利克刚一过来,这道影子就情不自禁地靠近了他。
银发少年微微睁眼,金眸似乎有些亮。
“怎么,想要我摸?这种没意义的事情我不做——算了,看在你这么识趣的份上。”
他勉为其难——嗯,摸了摸黑影的脑袋。
黑影在他手底打了个转,亲近地蹭了一下。
埃利克:“咦?”
不管之前的语气如何冷淡,至少在此时,少年的心情格外的好,这是不知缘故的其余四人都能轻易看出来的欣悦。
他的嘴角在不知不觉间上扬,笑了一下。
有些控制不住个性的常暗脸有些微红,好在脸色够黑,看不出来。可等了等,另一方面,见证到这一幕的少年们心中一惊,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可是埃利克啊,镇压全班不苟言笑的暴力小学生!面对女孩子都凶巴巴的,怎么会——
……怎么会没有家人,没有可去的地方,摸一摸常暗的黑影,就能高兴地笑起来呢?
连最活泼直白的切岛同学都觉得心口酸酸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更别说快要落泪的绿谷出久了。
再看跟黑影说话的银发少年,他们都觉得他的形象大有不同,好似柔软了不少。
埃利克完全不知道眼前这几个小鬼擅自臆想了什么。
他倒是很认真地跟鸟头少年探讨了一番,对方的脑袋是老鹰还是乌鸦的问题——最后遗憾地确定,是乌鸦不是老鹰。
帅气程度顿时锐降。
埃利克就此失去兴趣了。
“玩够了吧,快走,不要打扰我。”
他立马不耐烦,毫不客气地把这四个小鬼轰走,随手丢到了附近的那条街上。
这只是一个极小的细节,根本不会让埃利克多在意。以至于隔天,他就忘记了。
几乎不变的日常无聊地进行着。
埃利克照旧完成了与轰焦冻的例行契约,独自一人走出校门。
快餐店的老板抱着空空的箱子,显然等候多时。
把力量大材小用的银发少年正不满地说着:“这么多冰够你三天用了吧。为什么非要每天都跟我交换。”
从店外传来的动静,让早就察觉到、但一直试图忽视的他终于忽视不下去,重重地拧起了眉。
“哎呀。”老板却是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小朋友,那些是你的同学?他们来找你了哟。”
“什么——”
“埃——利——克~”
数道呼喊声汇在一起,显得精神十足。
上鸣电气等人又跟上来了。
但这一次,不止是昨天的那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