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重华这股子没由来的气延续了个把月,硬是没出踏出过王府一步,明明处于京城最繁华的地带里,却大门紧闭,生生作出一副与世隔绝的姿态来。
卿千玑坐在花园里蹂躏春日里新冒出头的花骨朵,听着府上的管事细细阐述东海之事的进展,秀眉频频蹙起。
“按照您的吩咐,黄金白银送过,奇珍异宝送过,灵药仙草送过,可是连蓬莱岛都没能上去。”
“也曾让人装作病人前去求医,蓬莱岛倒是上去了,但是被浮花宫门下扫地的童子一眼就识破了,又把我们派去的人全都赶了下来。”
“几次三番下来,惹得浮花宫的人厌烦了,蓬莱岛上贴了张告示……”管事悄悄打量了卿千玑一眼,见她没有太多的表情后接着开口,“告示上写着:京都人与狗不得登岛。”
“脾性倒还挺大啊!”卿千玑咬着牙折了枝花,一片片地撕着花瓣,也不知道在说浮花宫还是在说墨重华。
足尖一点,她跳下石椅,叹了口气道:“罢了,我亲自去一趟南边吧。”
管事脸色微变,虽说他在侯府也当值了几个月,知道眼前这位小公主是极有主见的一个人,但陡然听她说要远行下江南,还是有些顾虑的。
“公主,路途遥远,您千金之躯万不可犯险啊——”
“若不是底下的人太不中用,也用不着我亲自去一趟。”她还想叮嘱几句,可一个黑衣红襟的少年便和风似地走了过来。
大步流星,走路带风,卷起一地零落的花泥。
卿千玑示意管事先下去,背着手等着独孤九走近,心底思量着该以什么样的情绪面对他。
是家破人亡之仇?还是同窗相惜之友?
未等她做好决定,那少年已经焦急地抓着她的胳膊往外走,语气里难掩焦急,“昭阳,这次你一定要帮我的忙!”
“做什么,刚开年就被你大哥揍了?”卿千玑被他拖着走了两步就铆着力气停下,甩开了他的手。
“比这个可怕一百倍。”他四下看了眼,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说道,“我前些日子偷偷听见的,我爹预备着要给我定一门亲事……”
卿千玑弯了弯灵气逼人的桃花眼,笑道:“这是好事啊,你也到了定亲的年纪了。”
独孤九却气急败坏地瞪了她一眼,烦躁地转过身,“你不懂,我连她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她的品性如何,怎么能随意定下来了呢?”
听他这么说,卿千玑的眼珠子转了转,狡黠一笑,这会儿轮到她八卦了:“这么说,你知道要和你定亲的人是谁了?”
“我只告诉你,你别声张,听说是游中监家的小女儿,好像是叫什么游涓涓——”
“没听说过,不过游中监品行正直,是个好官,想来他教出来的女儿也不会差。”
“但我没见过她,我不同意!”
“那你去瞧瞧她是什么样的不就好了?”卿千玑颇为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心急如焚的少年。
独孤九一拍脑袋,抓着她的肩说道:“对啊,我找你就是为的这事啊!今日春花宴,你也收到帖子了吧,听说她也去,你权当兄弟义气,陪我走一遭吧!”
“你自己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拉上我?”
“春花宴不是要男女结伴吗,我家从上到下就没女的,我不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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