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们因为初一的女子身份而对她避而远之很是不该。
不过这些初一都不关心,因为,是的,初一准备回扬州了,因为她要开始她的下一步了。
走了几个月,初一才算回到扬州,因为回扬州的路上,就和当初初一来时一样,一路都在义诊之中,所以花费的时间长了一点。
等初一回到扬州,已经是七月份的事情了。
林老夫人见初一回来,很是高兴,将初一紧紧抱在怀里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初一靠在林老夫人的怀里,撒娇道:“初一想祖母了。”
林老夫人抚摸着初一的小脸,眼泪汪汪道:“你这个丫头,如果真的想祖母,怎么出去了大半年才回来,过年的时候都不回来,看看,看看你现在瘦的,真的是吃苦了。”
初一任林老夫人各种疼惜,因为她早就知道,有一种瘦叫做家人觉得你瘦了,有一种受苦,叫做家人觉得你受苦了。
而她这个想法明显很有前瞻性,因为等到林如海和初元回来,每个人都说她瘦了,也受苦了,林如海身在官场,消息灵通,所以在晚上的家宴上,直接痛心道:“初一,为父知道你是个有大志向的孩子,可是这次富顺县爆发瘟疫一事,在为父看来你实在是不应该参和在其中,你出门在外,离家千万里之遥,如果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可知你祖母,还有我和你哥哥,该是多么痛心。”
还未曾等到初一认错,林老夫人就惊叫道:“什么?富顺县爆发瘟疫的时候你进富顺县了?你这个孩子,你真的是要让我这个老太婆哭死吗?”
初元干脆一句话也不说,就用一种谴责的幽幽目光看着初一。
初一是心惊肉跳,她之前不是写信给林如海,让他不要将她进入富顺县治疗瘟疫的事情告诉祖母和初元的吗?她万万没有想到林如海居然在饭桌上将这件事给直接讲了出来。
初一头皮发麻,却还是要硬着头皮认错道:“祖母爹爹还有哥哥,都是我的错,我让你们担心,这是我的不对。”
林老夫人道:“你以为你就错在让我们担心吗?你最大的错,就是将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之下,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行走在外就更应该注意,可你呢,哪里危险你就往哪里走,你是要让我和你父亲还有哥哥气死吗?”
初一一脸尴尬,只能解释道:“祖母爹爹还有哥哥,我之所以会进入富顺县,就是因为我并不觉得我自己有危险啊,再说,一个县城,几千人啊,让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实在是……几千个人的性命难道不珍贵吗?”
林如海听了初一的话,突然发火道:“在我们的眼中,他们所有人捆在一起,也没有你一个人珍贵。”
林如海这话一说,众人纷纷沉默,初一也涨红了脸,再次诚恳道歉道:“爹爹,我懂你们的意思,对你们来说,我是无价之宝,我的确不应该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之中,可是,”初一咬牙,道:“可是我不想欺骗你们,如果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依旧会这样做,因为就如同屈原所说,亦余心之所向兮,虽九死其尤未悔,我想要为这天下女子挣得一份自由,哪怕万死,我也不后悔。”
一场家宴,最终因为初一这番话而不欢而散,此时就连林如海也开始想着当初同意初一行医的决定是不是错了,就更不要说是林老夫人了。
初一猛地回头,就看到初元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件红色的披风,初一便笑道:“哥哥是担心我冷吗?给我吧。”这披风一看就是给她的。
初元冷嗤一声:“我自己冷不行吗?这是我自己要用的。”
“切,”初一看着初元傲娇的样子,揭穿道:“不知道是谁曾经说,只有女孩子才穿大红色。”
初元冷冷睨了初一一眼,最终还是将手里的披风扔在初一的身上,道:“恨不得冻死你算了,也免得我们在家里为你提心吊胆。”
初一将披风穿在身上,讨好的对初元笑了笑,道:“哥,你相信我,我会进入富顺县,是真的对自己的安全有保证的。”
初元哼笑一声,不想和初一说话。
初一见他不信,立刻道:“真的啊。”说着她跑进屋子里拿了一个小陶罐出来给初元显摆道:“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