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忧把手铐钥匙在陈实眼前亮了下,说:“我已经和林警官说了,只要你不再用自杀的方式‘醒’过来,我就给你解开手铐。”
“随便吧!”陈实说。
“随便可不行,你得保证。”
“行,我保证!”
顾忧替陈实解开手铐之后,他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玻璃里倒映出来的确实是宋朗的脸,但是外面的景物却是如此普通,让他很困惑。
“你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的吗?”顾忧问。
“肯定是昨晚,今天酒店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奇自杀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一切不会又是假的吧!这两天我总是做怪梦,而且在梦里停留的时间很长,有人对我进行了催眠,该死的家伙!”
顾忧知道,越试图说服陈实越是会让他怀疑,就像当初自己的父亲一样,陈凤德也是非常聪明的人,但是聪明人一旦钻了牛角尖谁也改变不了他们的想法。
“既然你知道是在作梦,为什么不告诉林冬雪你是谁?”
“我……我不敢说,我怕说出口的一瞬间,这个梦就会变成噩梦……唉,赶紧醒过来吧!我能出去走走吗?”
“只要你不乱来。”
陈实随顾忧来到外面,即便走在熟悉的走廊里,陈实也有一种虚幻的感觉,“这是个梦”的执念像病毒一样占据了他的内心。
这时警方正在对“含梦”进行审讯,但是小女孩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腿蹲坐在审讯椅上冷笑。
陈实来到审讯室外面,林冬雪惊讶地问:“老陈没事了?”
顾忧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林冬雪换了个话题:“老陈,要听听案情吗?”
“可以。”陈实说,心想在梦里破梦,真是有意思。
“所有中招的人都是外地来的,他们昨晚在酒店订房间休息,给他们作了尿检,体内都查出了莨菪碱,酒店监控被人动过手脚,昨晚从十一点到凌晨三点的录相是重复的,我们怀疑在那个时间段有人潜入他们的房间,进行了催眠。”
“什么样的催眠能让一个人把梦境和现实弄混?”陈实说,“假如这是真的,有没有可能晓东身上发生的事情就是一次实验。”
“当年我父亲也是这样一种状态,他几度尝试用自杀的方式‘醒’过来,被我拦下了,日复一日被困在名叫现实的‘梦’里,他开始焦躁不安,对什么都失去兴趣,整个人就像行尸走肉。”
听见顾忧这样说,林冬雪忧郁地看了一眼陈实,心想他可千万别变成这样。
陈实盯着审讯室外面的闭路电视沉默良久,突然说:“我想和她说说话。”
审讯反正也进行不下去了,于是里面的审讯员先出来,换陈实和林冬雪进去,落座之后,一直低着头的小女孩抬头看着陈实,说:“知道吗?人在梦里,无论怎样都无法验证这是梦,除非TA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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