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过夜了。
她们走后,陈实枕着双手睡在床上,数了半天羊才渐渐有了困意。
隔日一早,陈实被敲栏杆的声音吵醒,揉揉眼睛看见是林秋浦,林秋浦板着一张脸,陈实笑道:“打算放我走了?”
“想得美!去取DNA的人还在路上,你好好呆着。”
“玉华公司的案子……”
“案子我接手了,那个叫候跃的跑了,你家小区的监控拍到了他,现在已经封锁了所有交通要道在通缉他。”
“去他家搜一搜,候跃看起来是个精明人,说不定手上捏着总裁的把柄。”
“这你就别操心了。”林秋浦掏出一个煎饼递进来,“听着,如果你坐牢,我是不会允许冬雪和你来往的。”
“我跟她没什么!”陈实接过煎饼。
“司马昭之心!”
短暂的探视之后,林秋浦被彭斯珏叫到了法医试验室,昨晚的死者已经解剖,光着身子躺在解剖床上,从喉咙到腹部有一道长长的缝合线。
他和陈实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林秋浦不由感慨说:“好像在看着那家伙一样。”
“解剖的时候我是把脸盖住的。”彭斯珏淡淡地说。
“有什么发现?”
“鼻腔和牙龈有出血点,在他的呼吸道里检验出了乙醚,应该是被人用沾了乙醚的帕子捂在脸上。死因是高空坠落,但是一般的坠楼者,在下落过程中会下意识地做出防御动作,绷紧全身肌肉,全身各自的撞击伤程度各不相同,但这名死者撞击伤很均匀,正面毫无防备地拍在地面上,多处内脏破裂出血。”
“所以他死的时候是昏迷状态,和三年前玉华公司的那几名死者一样。”林秋浦的眼圈红红的,他昨晚熬夜把玉华公司的案件档案看完了。
“没错,还是用了那种手法。”
“其它发现呢?”
“这名死者有胆囊炎和肾癌,已经是晚期了。”
“什么!?”
“从肝脏里的药物检测判断,他好像没怎么接受治疗,如果他没有被谋杀,大概也只能活一个月左右。”
“这张脸整过容吗?”这是林秋浦最关心的。
“看不出来,要么没整过,要么就是三年前整的。”
“脸上没有填充物什么的?”
“目前没找到。”
林秋浦不说话,这次他的判断应该是对的,眼前这名死者全身都是新旧伤痕,腰部、腿部有脂肪堆积,显然长期生活不规律,他才更像那个混混出身的陈实。
眼下坐在拘留室里的那个,破案能力碾压大部分警察,总爱嬉皮笑脸,性格豁达又自律的家伙,十有八九才是假冒的。
但他心里又很矛盾,一直以来和陈实合作,他已经有点喜欢他了,可身为队长,他绝不会徇私枉法,他一定要得出真相。
“死者腰部有一处不太明显的烫伤,似乎是死前不久留下的。”彭斯珏还在说验尸结果。
“彭队长,你觉得哪个才是陈实呢?”林秋浦问。
“我只相信DNA鉴定结果。”彭斯珏平静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