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的叶子瑟瑟作响,带着凉爽的意味。
有纯粹本镇口音的歌声从学校旁侧那条小道上送来,是一群小孩儿在父母的陪伴下在那里散步嬉闹,唱着消遣。
当天晚上,商夏做了很多梦,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永无止境,以至于早晨醒过来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在98年,还是20年。
“夏夏,再不起床上学就要吃到咯。”
木门被推开,商晓荷笑吟吟地唤到。
爬起来和母亲一起吃过早餐,又一起拿着东西朝着华清大学走去。
原本在平日里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却让商夏由内而外感到激动和幸福,以及对命运的感恩。
和母亲在路口分开之后,路过校内小书摊时,她眼尖的扫到了“吴家”两个字,于是站住脚买了一份最新出炉的报纸。
“吴家下一任继承人吴乾城,或身患难言隐疾?”
她心下一惊,接着往下看去,才知道昨天在和自己一起去了东华街456号的那个中年男人,就是报纸里提到的医师康福何。
不对!
如果他是康福何,那昨天吴乾城不是又去找过安安了!?
她卷起报纸快步走向教室,到的时候林燃和林安安都已经坐在了第三排的位置。
“安安,这是怎么回事?昨天这个混蛋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她走过去把报纸往林安安桌上一按,急切地问到,同时目光在林安安身上打量起来。
“我没事,昨天何叔没让人把车门打开。”
林安安一边拉着她坐下,一边小声说到。
“呼……那就好。”
她靠在座位上松了口气,经过这次折腾,她是一点儿都不想再和吴乾城这种人扯上关系了。
对他们而言,一切似乎终于回到了正规,但吴家那边却完全乱了套。
书房里,吴家老太太把手杖杵得碰碰作响。
“混账!陆放,谁允许你做出这样毁我吴家声誉的缺德事的!?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怎么说我们的?他们说我吴家绝户了!”
绝户,自古都是对一个家族最恶毒的咒骂。
像吴家这样有些名气的小家族,对子孙看得很重,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辛苦挣出来的家业,全部落到外人手里。
但是因为马路上发生的那个碰瓷事件,现在媒体铺天盖地地报道,说吴乾城有隐疾。
各种恶意的猜测,指指点点的手全部都朝着他们吴家!
“妈,你不要气坏了身子,我这也是为了我们吴家着想,只是没想到那个康福何这么可恶,竟然当着记者说出那种诛心的话!”
就算康福何说他不是林家的人,但是陆放是万万不信的。
而且当时他的手下是清清楚楚看见,林安安就是上了康福何的车。
只是没有想到,出事之后那个人竟然三两下就改变了整个事情的方向,吴乾城不仅没有成功把自己和林安安的事,在媒体那里“生米煮成熟饭”,还被打上了隐疾这个严重的标签!
“你竟然到这个时候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来!你们都看见了吧?我早就说过这种下贱的小工人会坏事,现在应验了吧!?”
吴老太太气得大口喘气,当初最反对女儿和陆放结婚的就是她。
但是偏偏女儿不争气,未婚先孕怀了这个贱骨头的孩子,为了家族颜面他们不得不妥协!
现在好了,整个吴家的脸都被他给丢尽了!
“妈,他和城城也是为了我们家着想,这一次你就原谅他们吧?”
吴丽君生怕自己母亲气出个好歹,回头再把家产全部交给大房二房那边,赶紧一边给她顺气一边安慰到。
“你啊!要不是你这么宠着城城,他怎么会信了陆放的话,做出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林家那是我们能惹的吗!?
你爸当年挣出这点家业连命都搭上了,不是为了拿来给你们这么胡乱挥霍的!”
陆放一听这话就急了,听老太太这意思分明是要收回自己手里的权啊。
“妈,我看林家到现在不也没什么动作吗?他们一定也不敢闹起来,您放心,这件事对我们吴家一定不会有影响的。
至于报社那边,我找人去打点打点就没事了,京市每天发生那么多事情,这事只要没人提起,很快就会被大家忘得干干净净的!”
吴丽君也在旁边帮腔,“城城那边我也会找医院做个鉴定,我相信林家也愿意这事儿按照意外处理。”
在两个人前后夹击中,吴家老太太慢慢平息了怒气。
林家树大招风,肯定比他们吴家更不愿意招惹是非,这样看来他们说的也没错。
就在她要开口息事宁人之时,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有人一边跑一边大喊着:“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