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牙刷了再说话。”
她把嘴里的水吐出来,急急地说:“安安今天晚上好像状态不太对,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不太对?”
商夏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嗯,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连饭都没吃,一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出去的时候表情也很奇怪,有点……有点像下定什么决心了一样!”
她吃力地找到一个比较贴切的形容,一边说一边用清水把嘴里残留的牙膏泡泡清洗干净。
商夏霍然起身,拉开宿舍门就直接朝楼上跑去。
一定,她一定是去找应文月了!
“诶,怎么了?”
董文月追着在背后喊到,放下杯子出去却已经看不见商夏的踪影。
华清大学,因为天气的转暖,小道两旁的花坛里的小树已经冒出嫩绿色的新芽。
一片黑暗之中,林安安正坐在应文月的对面,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本子。
“你不就是想说培训班的事情吗?大家公平竞争,学生和家长喜欢来我这里上课,这总不能怪在我头上吧?”
应文月伸手重重把苹果核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面无表情。
“你、你既然收了这些学生的学费,那就要对得起他们,他们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可不能毁了他们……”
林安安涨红的脸隐没在凉亭投下的阴影中,让人看不清楚神色。
但是她的声音明显已经发紧,表明此时她的心情有多紧张。
应文月站起身子双手抱在身前看着她,眼神不屑。
“就那几个破钱连我的房租都抵不上,我这么做就是因为我爱这些孩子们,希望他们能考上好大学。
不像有的人,在这里说得义正言辞,结果还收那么高的学费,根本就是个只想发学生财的黑心商人!”
说着,她还绕着林安安走了一圈,上下打量着她的穿着打扮,一边看一边摇头。
“我和你们可不一样,钱对我来说根本就是身外之物,所以我根本就不考虑能不能赚钱,所以我才是真正为他们好的人,不是吗?”
“你带他们唱歌跳舞看电影,难道就是为了他们好?”
林安安握紧拳头质问。
应文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笑声狂妄“我的学校上什么课管你什么事?反正我们学校的学生绝对不会教出你们那种书呆子!
还是说——你担心商夏的学生都被我抢走不需要你了,所以想求我开恩赏你一碗饭吃?”
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抚上林安安的脸蛋儿,细长的指甲触碰到脸的一瞬间,林安安整个人剧烈颤抖了一下。
“哟?我还以为你敢一个人把我叫到这种地方来,是胆子变大了呢,没想到竟然还是和从前一样是个胆小鬼、病秧子啊,安安~”
应文月紧紧盯着她,之前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可有可无的女孩儿。
但是当花远对她表现出格外的关注时,她就忍不住对林安安上了心。
跟着这张脸往后一查,突然在自己曾经的小学和初中照片里都看到了这张脸。
再细细一想,不就是那个自己曾经的好友冯梦琪,突然不理会自己却一定要陪着的那个病鬼吗!?
而林安安听到那句话,整张脸都变成了惊恐的白。
“你、你怎么……”
应文月猛地倾身凑过去,看着她那张娇雪般的笑脸,狞笑着说:“当然是因为梦琪了,呵呵,可怜她当初因为你不理我,结果最后却以那么凄凉的模样退场。
对了,你说,商夏和林燃知不知道,你的爷爷就是鼎鼎大名的林宏岩林老爷子呢?”
“梦琪”两个字如同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扎进林安安的心脏,一阵难以忍受的绞痛似乎从灵魂最深处传来。
冯梦琪……
她曾经以为的,最好最好的闺蜜……
那个背着自己,天天祈祷让她早点死掉的女孩儿……
林安安本来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就已经忘了,可是现在突然听别人提起,却还是觉得无法呼吸。
“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
双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连捂住耳朵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林安安只好一遍一遍地祈求着,她不想听,她不想知道!
“呵,敢做怎么不敢听呢?你真以为所有人都怕你爷爷吗?呵呵,在我看来,那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伪君子!
林安安,你想不想知道冯梦琪的公司是怎么破产的?你晚上会不会梦到她那个因为被逼债而跳楼自杀的父亲?林安安,你的良心不觉得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