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算是不欠她的了。”
商夏说了一句,声音很轻,像是一阵夜风,一吹就散。
甚至她自己都有些怀疑,刚才自己是否有说过话。
黄彪没说话,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商夏总算是缓过神来,开口说了一句。
“行吧,我们走吧!”
两人一高一矮,慢慢地走。
“该说的我都说了,三天以后,要是还没有她的消息,这事就跟我真真没有什么关系了。
不过这事也得和爸妈说一下,毕竟他们也有知情权。”
商夏轻描淡写地说。
像是在和黄彪在说,也想是在和自己说。
黄彪没出声,等着她自己把思路捋清楚。
“条条路都是她自己选的,我也不欠她什么了。”
黄彪长长的嗯了一声。
即便反复地和自己说过这件事,商夏那晚还是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顶着两只熊猫眼来上课。
“被人打了?”
轻轻柔柔的声音从她的耳边冒了出来,严肃中带着几分调笑。
从她请假那晚他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若是自己直接问,对方也定是不会说。
像她这样的人,真的倔起来,宁愿把自己的牙齿咬碎吞进肚子里去,也不会把自己的伤口露出来给别人看。
“嗯,被人打了。”
商夏听了,笑了笑,主动承认。
趁着还没上课,两人唠嗑上两句。
“我有点好奇,谁能把你打成这样?”
林燃又说。
商夏想了想,回应:“蚊子。”
“九月了还有蚊子啊?商同学就是不一样,见到的东西都稀奇。”
这话里有话,商夏不是听不出来,只好作罢。
“就昨天没有睡好。”
商夏老实回应。
高三,每日都是不足六小时的睡眠,只要想睡,站着都能睡着的时期,怎么可能失眠。
“马上就要小测了,别想太多。”
他起身打水,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回到了的时候,带回来了一盒速溶咖啡粉。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也跟着犯困,你要不要也来两袋?”
林燃坐下,拆开包装,抽了两小袋,递给了商夏。
年轻人的那点小心思,商夏自然心里头都明白。
她笑着接过。
热水注下,咖啡粉的味道在教室里散开来,她捧着喝了一口。
对于对咖啡了解颇深的商夏来说,速溶咖啡的作用大小多少她都有数,这一杯,甚至抵不过一瓶能量饮料。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着自己精神了一点。
心里也慢慢地腾升起一股暖意,不知道是因为热饮入胃,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
三天,商夏都没有等到消息。
商夏慌了,嘴上这么一说,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她去拜托黄彪,去“不夜城”打听打听。
黄彪去了,当天就带回了消息。
“那里的人说,她跟着工地的包工头走了。”
黄彪带回来的答复是这样的。
“走了?走去哪里了?”
商夏语气中透着丝丝焦灼。
“好像是广东,又好像是去了云南。”
挂了电话,商夏在报刊亭上坐了一回。
“姑娘,这是怎么了这是?有心事啊?”
报刊亭里卖报的老板看她呆滞的模样,搭了一句话。
商夏没有说话,只是回以微笑。
心事?
她能有什么心事?
她看着地面,地上有蚂蚁密密麻麻正在搬家,宠物狗被人牵在身后,神气地走着。
每个人都在走自己的路。
报刊亭的老板见他还没有回应,也没再往下说了。
一会儿有客人来了,他又迎了上去。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很蓝。
蓝到她觉得,自己会有一样湛蓝的未来。
她没法决定别人的未来,能够独善其身,就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陈希走了,没忘给陈有贵留条信息。
陈有贵立即个商晓荷打了一通电话,那心里憋的火都一股脑儿的发泄了出去。
至于他把商晓荷母女两人骂的有多难听,只有商晓荷知道。
这件事,商晓荷慢慢的将它沉到了心底去。
而商夏,算是明白了。
她没有必要浪费自己的人生,为别人的人生感到抱歉。
心里郁结打开,心思旧纯净了,陈家没有再打过电话来学校,她在学校也算是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