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这个帕子,吊牌都还没拆下,崭新干净,上面还印着花朵的图案。
这……不会是黄彪特意带回来的礼物吧?
黄月芽晃了晃脑袋,跟着进了房间。
里面,黄妈像一只茧缩在被子里,面对着墙,墙上海报的一角被窗外来的风吹开了,一晃一晃的,露出了斑驳老旧的墙体。
“妈,我回来了。”黄彪站在床边上,看着黄妈愈发削瘦的背,心里一阵刺痛。
房间里安安静静,没有回应。
“妈,哥回来了。”黄月芽发愁,上前抚着她的背。
黄妈这才反应过来,缓缓转身,眼里是明显的红血丝,看了黄彪一眼。
不过一周不见,黄彪看着面前的母亲,似乎老了十岁,头上的银发愈发刺眼,脸上蜡黄憔悴。
他一时之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看见,他眼里闪烁着什么,黄月芽瞥了一眼,也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只是她第一次看哥哥表露出这样的眼神来。
“阿彪回来啦?”黄妈用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惨淡憔悴的微笑。“家里还有饭,我去热一热。”
说完,她就要起身。
“不用了,我不饿。”黄彪拧眉,声音陡然放大,“你坐着就好。”
对方的命令,让黄妈有些疑惑,这孩子,突然间生什么气呢?
“工厂裁员的事,你怎么不和我说呢?”
黄彪质问道。
黄妈看了黄月芽一眼,叹了一口气,强笑着说,“你这不是不在家么?所以我也没跟你说……”
她越说,声音越是小了下去。
“反正和你说了也没有什么用。”旁边的黄月芽小声嘀咕了一句。
正是这一句,好似一支利剑扎进了黄彪的心里。
他明白,母亲不说,并不是怕他担心,而是觉得,和他说了也无济于事。
在外头他虽然是号称黑社会的头头,可在他们看来,也不过只是个小混混罢了。
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在他们这种家庭环境下,理应由他来撑起这个家,可这些年,又做了什么呢?
什么也没有。
不仅什么也没有,在黄妈看来,他能不给家里招惹麻烦已经是万幸。
“你妹妹的学费攒齐了吗?你妈准备去卖血你知道吗?”
商夏曾经对他说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他的心,猛地揪成了一团。
不行,他绝对不能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妈,家里面还有多少钱?能撑几个月?”
黄彪突然的问题,让黄妈一愣,不等她回应,黄月芽紧攥着拳头,几乎是吼出声来。
“你还有没有良心啊?都这种时候了,家里穷得只剩半缸米了,你还想问家里面拿钱?”
“你这死丫头胡说什么,大人说话,你别在这里插嘴!”吼完,黄彪定定地看向黄妈,定定地说。
“妈,家里面还有多少钱?你放心,我不是要管你要钱!”
少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黄妈听了,顿了几秒,这才回应,“合着这些年的攒下来的钱,应该两个月吃住没问题,只是九月开头,你妹妹的学费……”
说着,黄妈的头低了下去。
在工厂勤勤恳恳工作了三十年,攒下来的钱却只够撑上两个人,说不出不但没有人笑话,只会让人觉得心酸又无奈。
只要是稍微了解他们家情况的人都知道,光是黄妈一个人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就足够的艰难,更别说有什么存款了。
黄月芽双手抱臂紧皱着眉头,紧盯着黄彪的一举一动,只要黄彪敢伸出那只要钱的手,她不保准自己不会去厨房买菜刀过来。
“我知道了,妹妹的学费我会攒齐的,这些天你们也别再去找什么工厂领到了,既然是这上面放下来的政策,再怎么求人都没有用,你要是心里不舒服,你就多休息几天,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来解决就好。”
这还是第一次,黄月芽从黄彪的嘴里听到这么像样的话,这么……像男人的话。
可话说的再好听,也无法打消两人的疑惑。
“阿彪,你说这话……你这是要干什么?”
黄妈急急追问,生怕他为了钱,作出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来。
这边话音落下,黄月芽又逼问道,语气中充斥着深深的怀疑。
“你说你会解决?你用什么解决?你又没有工作,这种时候也不是你就算是找工作,也不可能,那你打算怎么解决?用手?还是用刀解决?”
“这事你们不用知道,总之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妹妹的学费也由我来承担,你们等着看就好了。”
“哥,你是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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