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开溜,下楼梯路过旁边的垃圾桶时,毫不犹豫地将笔扔进了垃圾桶。
他以为她收下礼物,她没有;他以为她能说一句生日快乐,她没有;他以为自己对于她来说有那么一点点特别,也没有。
她愿意为他辅导功课,也愿意为别的同学辅导功课,在她眼里,他和其他同学并没有什么不同。
在她的眼里,只有一个人不同。
胸口闷的发慌,说不出来的感受,可他却没有时间伤感,他必须更加努力,直到足够的优秀,她才能看见他的存在。
教室里的顾小念,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是在认真的写作业,可实际上却在密切关注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她同样看见程凯眼里的失落了,事实上所有人都看见了。
她很想上前去说点什么,可是她没有。
她的目光一点一点变得阴鸷,在她眼里,商夏便是始作俑者,伤害程凯的始作俑者,破坏她和程凯之间关系的始作俑者,对于这始作俑者,顾小念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
夏天,容易感冒,一旦染上风热感冒,那可比风寒感冒还要辛苦百倍。
不吹风,热得汗流浃背,吹风吧,这喷嚏停不下来。鼻子被堵的严严实实无法呼吸,只好改用嘴巴透气,这么一来,疼痛的喉咙更加干痒难忍。
商夏就冷不丁地成为了这不幸中的一员。
“商夏,你这样,要不要去校医室看看?我帮你给老张请个假?”
看着桌面上的卷纸都用瘦了一圈的商夏,莫柔再次建议道。
“不用了。”商夏瓮声瓮气地说。
这要是感冒前,她去校医室吃点药预防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可这都感冒了,什么时候去校医室也无关紧要了,又何必浪费上课时间。
“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你可别为了节省这点时间,后面弄垮了自己的身子,到时候可是得不偿失。”
莫柔活脱像个老太婆,嘴里念念有词。
“我知道了,我等下课再去,我还撑得住。”
听到商夏这么说,莫柔这才没说什么。
一早上下来,一卷纸已经用完,商夏擤鼻涕擤到鼻子都蜕皮发红,像是长了一只红鼻子的小丑。
眼见着中午就要下课,莫柔便小声地和商夏打商量。
“下课以后,我陪你去校医室看看,你别想抵赖。”
莫柔知道商夏是学习狂,实在放心不下,生怕她一开始做题又给忘记了。
“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大病,我自己去校医室看就行了。”
商夏笑得有些有气无力。
“可是……”
“我知道你想为我做点什么,那要不这样,你帮我打饭带回寝室,我去趟校医室就回去吃。”
“好。”莫柔爽快回应。
生病的时候,往往在身边看着却无能为力的人要承受更多的痛苦,莫柔不愿做这样的人,商夏也不愿让她承受这力不从心的痛苦。
下课铃一响,像是打响了马拉松的预备枪,学生们蜂拥般冲了出去。
教室里剩下的无非懒得排队等着错峰吃饭的同学,或者是些留下来学习的同学。
商夏一刻也不敢耽搁,实在难受得很,赶忙去了校医室。
在校医室一说,一量,只听见白发苍苍的老医生说了一句,“同学,你这都快烧到三十九度了,怎么现在才来?”
看来莫柔的话是没错的。
“那医生,现在得怎么办?”
“得怎么办?得打针,得吃药!”老医生没好气地说,说完又开始念叨,念叨他们这些学生,现在的年轻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念了好一会儿,似乎终于正事,医生大喊,“小黄,打针!”
“打针?”一听打针,商夏慌了。
“没错,填表,打针,先打一支肌肉针,打完再出来打吊瓶。好了,你快跟着进去吧!”
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大概就是老医生口里的小黄了,虽心里不情愿又还有些恐惧,可医生都这么说了,商夏也只能跟着进去把针打了。
从注射室出来,商夏没觉得好受,屁股反倒多了一处疼。
老医生毫不留情,这又给她吊上吊瓶,边忙活边说,“商同学,刚才有人来找过你。”
“找我?”商夏心里头一些讶异。
“对,就一女生,问的问题也奇怪,问你是不是一个人来的,还问你有没有和别人见面,也不知道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