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来这一边。
但这一次,萧牧却觉察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魏来在宣布这样决定的时候,萧牧却再也未有在对方的脸上看见以往那般笃定与自信的神色,反倒是神情凝重,似乎这样的决定,连魏来本人也并未弄明白到底是好是坏。
但他还是做出了选择,而萧牧却不得不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而他思来想去之后,能够给他的答案恐怕也就只有与魏来最为亲近的徐玥。
对于萧牧的到访徐玥并不奇怪,她叫人给萧牧奉上了茶盏,然后看向萧牧问道:“萧统领来是为了阿来今日宣布之事对吗?”
萧牧也没有弯弯绕绕的心思,点头便应道:“确实是为此而来,虽说按理萧牧是臣,陛下是君,陛下要做什么,做臣子照做便是,但今日……”
“我明白你的顾虑,但夫君这次的决定至始至终也未有与我商议,虽然说我可能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的,但至于其中原委他同样未有与我言说,若说真的有什么端倪的话……”
徐玥说道这处看向萧牧,言道:“那日阿来带回来的那个神秘人,你可知道什么?”
萧牧闻言皱了皱眉头言道:“我确实见到过,但陛下没有多言,我也就不好多问,这事与他有关?”
“李澄凰。”
“她是李澄凰。”徐玥沉眸言道。
“她与李澄凤都被一种神秘的力量
所侵蚀,李澄凤将他送到魏地,为的是让夫君治愈她。昨日夫君便着手此事,之前他曾告诫我,此举凶险万分,他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出关,但却在今日一早提前出现,之后的事情你也就清楚了。”
“那李澄凰现在何处?”萧牧闻言心头一震,赶忙追问道。
徐玥看出了他的心思:“她已经昏死了过去,你在她的身上找不到半点有价值的东西。”
萧牧闻言心头一沉,脸色愈发的阴沉。
“与阿来相识这么多年来,阿来可曾有负将军?”徐玥却在这时又问道。
萧牧皱了皱眉头,却还是坦然道:“阿来虽然年少,但做事素来有条理,有不逊于江州牧之风,自是从未相负。”
萧牧说完这话,似乎也明白徐玥的意思,他又赶忙补充道:“我明白娘娘的意思,但今日陛下与以往不同,以往之事虽然也不是都有十足的把握,但陛下却并不迷茫,这也是为什么,无论如何我都愿意相信陛下的缘故。”
“可如今……今日陛下眸中的神情迷茫,我着实害怕百万大军……”
“萧将军是不是也忘了,我夫君也是人!”而他的话才刚刚说完,徐玥的声音却忽然响起。这一次,徐玥的语调不再如以往那般温软,语调被她拉得极高,裹挟着一股鲜有在她身上显露的威严意味。
萧牧也是一愣,在他的记忆里他似乎从未见过徐玥露出这般神情。
“他才是十九岁,他的敌人却是这千年来从未有人撼动的大楚,与身后那东境神人们!”
“谁能保证能击败这样的敌人?”
“他当然会迷茫,会害怕!”
“但既然你们选他做了王,那就应该分担他的迷茫,而不是去怀疑他!”
“这本就是一道最崎岖的路,也是一道没人走过的路,没有人能拥有十足的把握!我夫君已经做得足够多,也足够好了!萧将军不觉得自己对于夫君的要求太过苛刻了一些吗?”
“现在他要行的是一步死棋也好,险棋也罢,我都会陪着我夫君走下去。我希望萧将军也能如此!”
徐玥这番话宛如一道惊雷一般摄入了萧牧的心中,他的心神震荡——或许真的是因为一切有魏来在的原因,萧牧都已经习惯了所有事情都能依靠着魏来解决,但却忘了面对东境与大楚那样的敌人,魏来也会有有心无力的时候。或者说,这样的重担本就不该是由哪一个人来承担的东西。
想到这里的萧牧脸上露出愧疚之色,他低下了头沉吟了一会,随即眸中露出了坚定之色,他抬头看向徐玥,在那时朝着对方拱了拱手言道:“多谢娘娘解惑。”
“末将明白了。”
“此战无论结果如何,萧牧一定全力以赴的站在陛下身旁。”
“我魏地百万大军,也定然会明白陛下苦心……”
“此战竭力,生死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