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的很干净,即便是暮秋时节,院子里也开满了各色的花,一眼看过去清新雅致,是被人很用心打点过的。
石老爷如是说道:“筎果的娘亲是个爱花之人,王爷届时走前,挑几盆回去。”
萧芜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目光越过他,落在正在院中闲逛的那娇小身影,似笑非笑地开口,“筎果那丫头不喜欢花。”
石老爷被他一眼戳穿了心思,不免有些尴尬,他脸上的笑意都消去了半些。
“她娘亲性格温婉,但很固执,不知筎果那丫头,性情与她娘亲有无相似之处?”
“整个郸江城的百姓都称她是城中恶霸之一,您说呢?”
挑起了英挺好看的剑眉,少年懒散地倚着花架子立着。
石家的几个小辈也自觉地停住了脚步,站在了原地,打量着这东院的景致。
东院一直是石老爷亲自打理的,平日里不准人进去。
石老夫人迷信,自从道士说东边旺她,石老爷也没有松口给出去。
拒绝的理由是,这是留给筎果的院子。
石婉彤听到萧芜暝的话,用手肘抵了抵身旁的石唯语,小声地道:“还真是个没爹娘教的野丫头。”
石唯语听了,并不会理她,上前一步的时候,粉桃色轻纱随着她的动作飘动,气质大方,站在那里瞧着便是赏心悦目。
在整个北戎国,都说当今的娴妃娘娘仪态万千,媚且俏,又都说她这侄女石唯语青出于蓝,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胚子。
筎果却觉得,石老夫人这一房生出的女子,好看是好看的,却都是皮相那一挂的,等到年老色衰后,便是连寻常老妇都比不上。
她这一房的女子样貌都是随了石老夫人的,她年轻的时候是戏台上的角儿,美色没有什么要诋毁的,气质却始终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家子气。
作态里总是藏着忸怩,男子偶尔看上一两眼,会觉得这楚楚可怜的样很是招人疼,时间久了,就会觉得惺惺作态,愈发的惹人嫌。
石唯语朝着萧芜暝行了礼,浅笑着问,“王爷,不是说郸江在您的管治之下,百姓皆是夜不闭户,怎么还会有恶霸之说?”
方才萧芜暝说筎果是恶霸之一,那便是还有其他兴风作浪的恶人。
“另外一霸是本王。”
“……”
筎果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地笑。
石唯语关心郸江治安是假,无非想借着话头暗示她筎果不与人善罢了。
石老爷有心将石家产业留给她,石家人自然是逮着机会就诋毁她。
可偏偏,她将心思动到了萧芜暝的身上,吃力不讨好。
石老爷将话头偏了过去,“王爷,今晚府中特意为您准备了接风酒,你可一定要出席呀。”
“那着实可惜了。”少年的语调略低,听起来还真以为他觉得遗憾,“本王要进宫面见国主。”
从出郸江城起,一路上都有暗卫盯着,若是他入了都城,住进了石家,却不入宫同国主打声招呼,怕是那国主又要猜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