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看所有人都在等她的意思,并不着急,又抿了口茶,轻声道,“你们瞧瞧,你们瞧瞧,这又是在做什么呢?天地大典这种延神通灵时刻,若是不道无价,将它珍惜,将来都要花费一生好梦,费力重新回忆了。我若是这般,只让你们好好专注于大典,你们又会以为我要用如此简单的办法将你们搪塞。索性我们就好好来论论这个事儿。”
那些老臣们面面相觑,不懂她的镇定何来,继续咬牙坚持,公主一双晶眸微凝如醉眼,在那两位老臣中来回游走,然后摇了摇头,看定领头的那个,“那可是吴忠义,三朝老臣吗?父皇当年,最是爱重你一脸美髯。连我皇妹,也想拔了你的胡子去与人斗草时作弊。父皇还因此训了她,害得她讨厌你。
如今你看着年岁大了,美髯却是丝毫未衰的样子,他们说,你天天涂了珠粉上去加以爱护。我说是真的,我皇兄说你素来清廉至极,必不至于此。今天,本宫就向你讨要这个说法如何?”
那瘦得嶙峋的身躯一抖,慢慢颤声,“老臣有负皇恩。”
皇后闭眼吸气,下一瞬,又将脊背挺得更直,向两厢道,“既是如此,吴卿年迈,不适宜在此久跪,你们快扶了他,退下去吧!”
两厢应了,直接驾起吴忠义出去。
大公主的目光已经下移至下一位武将,“公,年轻时性子火爆,那时,我虽常随父皇上朝,却甚少有机会见公的规模。只因公从来都是性如烈火听说边关战事初起,便已经请命而去,为父皇收得天下王土。只是公,子息运势不佳,生三子三子皆夭折,更有比丘前来断定公,命中无子。尽管后来老来得子,却娇惯成性,触及王法,若按律当诛。父皇念你劳苦功高,将我舍为比丘尼替去公子之罪。也给了子民说法,才平息了民怨沸腾。
听说我运若不济,公子之命亦难福瑞。还听说,从我为他替去死罪之日起,凡我染恙,他必不利。如此对应相同之事,正与当年比丘所判相同。公,真是上的好忘性,都追得上我忘了当年为另公子诵的经了。”
这位武将,听得瘫在地上,大喘了几口气,向上拜首,“老陈身体欠佳,不敢有辱圣闻,这就告退了”亦被扶下。
大公主目光再向下落到第三位老者身上。上下游走打量一番,才开口感叹道。,“若不是在这里,几乎都要认不出西阁老来,当年西阁老初入阁内。辅佐我父皇处理朝政时,我已被舍去为你,今日你我一见不知,作史之人不知又会如何记录?想来是不是又要用到那句,举世皆惊的相见?如今阁老彰在家中,为人称道的皇帝御笔亲题赞辞,西阁老三个字,却是本宫代父皇的笔。
再度向下移目打量多时,乐得掩不住口半晌出指,向皇上道,“皇兄上眼,于公身上的衣服,可是尤程穿过的那件?”尤程曾是皇后亲信,后因,得罪皇后族人惨遭诛杀。
正午三刻,太子牵手旖贞登上重阶,一步接着一步,拾阶而上,先时只露一半脸的日头整个钻出云层,打出千道光芒来,稍显黯淡的列官官服,一下子变得耀眼,让人们霎时看清旖贞吉服之上的硕大金带围花,吐蕊如焰。(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