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那学子伸手躲得快,要不然手上都多俩牙印。
鉴于他凶的事情,彤素教训了他一顿,他不说自己身份,彤素也装作不知道,揪着他耳朵训。
他哼哼哧哧不不肯服软,彤素直接将他踹下床,才睡了两晚上的地板,他就坚持不住了,软软叫着道歉,装作乖巧的模样。
也不敢咬人了,但却学会了拿眼睛瞪人,目光凶残,但学子也知道他不好接近,不敢轻易靠近了。
教谕等人知道这狼崽是摄政世子的“宠物”,纠结半天,看彤素能管住他,才最终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理一匹狼天天往县学里钻的事情了。
践行宴结束,临别前,徐殷澄叫住彤素,找了处没人的地方,静静看着她,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和摄政王世子关系很好?”
彤素扬眉:“徐兄何出此言?”
“你也不用紧张,我没想做什么,只是想和你提醒一下,”他为难道,“云阳县的学子,我见着有本事将来入京城的,也就你我二人——你可知道,现在京城朝堂里,是个什么局势?”
彤素也是偶然才得知,原来徐殷澄家里有远方亲戚在京城为官,比当初的莫珉是厉害多了,亏得他低调,否则还有莫珉什么事情?
“京城怎么了?”
“如今朝廷上虽然以摄政王为尊,但他的位置也不是那么稳当。摄政王是军伍出身,兵将那一派自然支持他,但世家文人和寒门清流,却并不愿支持摄政王!你我将来入京城为官,定然要选择流派,你与摄政王世子交好,可明白我这意思?”
彤素道:“徐兄绕这一个大圈子,其实是想说,若是让世家和清流得知我与摄政王世子认识后,给我使绊子?”
世家说的是前朝遗留的勋贵,以王谢两家为首,他们门第高贵,家中历代都出大官,甚至王朝兴废都和他们没有太多关系——自古以来,甚至都有“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的称呼。
世家自持门第高贵,连泥腿子出身的燕皇都看不太起,偏偏他们在天下人心中有极高的地位,家中做官的弟子太多太多,又无罪过,燕皇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收拾了他们。
清流,说得便是寒门子弟科举出身为官的人。
他们自持靠真本事为官,不依不靠,便自成一派,只忠于兴隆帝,对夺权上位的摄政王心中有很大的怨言。
“说来说去,那徐兄你,是哪一派?”
“哪一派?”徐殷澄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我哪一派也不是。朝中现在政局争斗太多,做实事的少。我想要中进士之后,去地方为官,好好当一方的父母官,真正为百姓做些事情。”
他现在还只是要去考院试秀才,就说到了进士,若换了任何人,都要说徐殷澄异想天开。
可彤素经常和他讨论文章,心中一清二楚:
凭借徐殷澄的满腹才华,一次考中不敢说,但最多不过两三届,进士定然是他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