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慌张的夏母,看着淡定从容的女儿,心里莫名的安稳下来,好像找到了精神支柱,心里一暖。
“哎,我都听你的。”她声音有些哽咽,“之前我和你哥哥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哥哥还打算,不行就把六亩地卖了,换了银子,先紧巴巴过几年。”
彤素皱眉:“六亩地能卖多少银子?坐吃山空,花完了怎么办?”
“你哥哥刚刚考过了县试府试,只差一场院试,就能成秀才了。考上了秀才,每人每天给一升米,到时候便有收入了。”
彤素一怔,这才想起来,原主哥哥一直读书,是准备走科举路的。
她心里一盘算,忽的笑了。
其实,这也是个好主意。
她之前想,替代了哥哥的身份,家里的收入如何来,难道要去做生意?
现在想起哥哥的书都还在,不如,便去替他考了这个秀才吧!
燕皇重视科举,规定考上秀才以后,“廪膳米人日一升,鱼肉盐醯之属官给之”,意思就是每人每天给一升米约2斤,刚够两人吃,还给鱼肉油盐。
穷秀才穷秀才,这俗语说得其实不准,只要能考上,便受人尊敬,除了国家发公粮,还能自己开私塾、替人写信写门联,抄书写文章,收入其实不少。
考秀才之前,共有三级考试:县试、府试,和院试。全都过了,才是秀才。
如今夏清斋已经考过了前两次,属于童生,而且是年少有为的童生,要不是他年纪太小,在乡下开私塾的资格都有了!
夏父去世已经有三个月了,如今律法规定守孝之期二十七个月,期间不得参加考试,现在是兴隆十四年的十一月。
等出孝,是在兴隆十七年三月,正好下次院试是在兴隆十七年的八月,中间累计两年零五个月,可以让她学习。
彤素心里盘算得足,面上一点没露出来,只是继续和母亲聊着往事:“娘,我爹当年,是什么官?”
“你爹打仗时候立了好几次功,本该封等出孝,是在兴隆十七年三月,正好下次院试是在兴隆十七年的八月,中间累计两年零五个月,可以让她学习。
彤素心里盘算得足,面上一点没露出来,只是继续和母亲聊着往事:“娘,我爹当年,是什么官?”
“你爹打仗时候立了好几次功,后来当了把总,是个七品武官,一年俸禄五十两银子。”
晋问廷越发觉得古怪,十几年前是百夫长,还立了功,怎么只当了七品把总?
他觉得奇怪,彤素也一样觉得不对,紧追着阳母询问,阳母最终叹息摇头。
“其实按照你爹的军功,该封为千总的,是正六品。可他得罪了人,那人再京中有亲戚,是衡王世子眼前的红人!底下的人哪儿敢得罪,还不硬是从中作梗,落了一品,成了七品把总。”
“衡王世子?”
衡王世子?!
晋问廷心里惊涛骇浪。
衡王世子,不就是他吗?
他眼前的红人,仗势欺人,打压功臣,阻碍官爵?
这是哪个混账做的事情,活腻了找死吗!他竟然从未发现,这人能做出一次,便能做出二三次。
甚至背着他,不知道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挂在了他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