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龙凤胎,性别不同,可要让不熟的人来看,只怕也分不清谁是谁!
“我们可怎么办呀!大伯和小叔一直逼迫,等他们知道清斋走了,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朝槿,我们可怎么办啊……”
“娘,只有一个办法了。”彤素忽然开口,她面色冷凝,看着柔弱的女人,一字一句,“你告诉他们,去世的,是你的女儿夏朝槿。而活着的,是我,我是夏清斋!”
夏母愣住。
衾薄如纸,窗外微明,并非已是天亮,而是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得重,将将夜尽,孤村笼罩在一片寒色中。
雪中,有脚步声匆匆而来。
“快些!昨天晚上夏清斋就病得咳血了,村头老刘学过几天郎中,说夏清斋那样子已经熬不到今天早上了。”
“哥,那是叫——户绝是吧?”
“对!他家就剩两个女的了,资财能给女人吗?那不是成了外姓的了!夏赫没了,可他兄弟,也就是咱们还在啊!”
“去把村里人叫来,也做个见证。”
说话的,是两个三大五粗的汉子,带着自家儿子,匆匆赶到村中央一间破旧的老土屋前,还没进去,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一阵的凄厉哭声。
“我儿……你醒醒呀……我儿……”
几人眼睛一亮,匆匆推开门,装出一副哀悼模样,急声问:“弟妹/嫂子,这是怎么了?”
屋里冷冰冰的,床上躺着十二三岁模样的孩子,紧闭着眼睛,依然去世。
那就是夏清斋吧,真死了?
床边坐着和他相貌几乎一致的妹妹夏朝槿,攥着他的手,垂头无声掉着眼泪,脸色惨白如纸。
而夏母更是趴在床旁,哭得声嘶力竭。
推开门,哭声便传了出去,很快,夏家村的村民便来了七七八八,不顾天寒地冻,屋里屋外地劝着夏母节哀。
“总得给孩子办好了后事,哎。”
“村里人都会帮着的,当年咱们村,受尽了欺负,是夏赫他当上官了,别的村子才不再来抢咱们了。夏家娘子,你和你孩子是他留下的,我们都会照顾你们的。”
“对啊,别忘了,还有夏赫的哥哥夏伟,和弟弟夏立呢!他们也不会不管你们吧?”
被提到名字了,里里外外正以主人家模样,在招待村民的夏大伯和夏小叔忙咳嗽一声,对夏母:“是啊,弟妹,我们两家人都会照顾你们的。”
“只是如今清斋也走了,绝户之家的资产,按法律可都要充公,不如这样,你们把东西给我们托付管着,等丫头长大了要成亲了,我们再拿出来过,给她当嫁妆。”
两人说地言之凿凿,周围村民却熟知他们贪婪的本性,眼中闪过不信。
托付管着?这怕是直接要强抢了吧!
等夏家丫头长大了,再给她拿出去当嫁妆?笑话!到时候哪儿还拿的出去!
夏大伯和夏小叔今年家里又填了男丁,他们可没少得意洋洋对外嘲讽夏赫就一个儿子,人丁不旺了。
有儿子,将来就得给他成家起屋,花钱的地方有的是,夏赫的资产早就被花光了,哪儿还能给夏家丫头当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