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灯火通明,郑安宴已被扶回房间,府中专门御赐的太医在房内房外进进出出,满头大汗。
“太医……刘太医!我爹……”景宁看着太医疾步行出,忙伸手拽住,询问情况。
刘太医笑了笑,安慰道:“丞相救治及时,已无生命危险,郑姑娘大可放心……”
这话刚一出口,景宁心上一块儿石头轰然落地,“不过……”刘太医话锋一转,“丞相的症状并不是身体原因,而是食物中毒,再加之这香炉中的西域奇毒,便有催速发作的效果。”
“食物中毒?西、西域奇毒?”景宁一惊,忙奔回餐桌前,又传来掌勺的,掌勺的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小、小姐……我们这些人,最熟悉哪些不能同吃……这、这食物……不会有问题的!”
景宁没有答话,反而是身后紧随随来的刘太医开了口,“我方才在丞相屋内为丞相把脉,无意中瞥见桌上的茶盏,便上前查看,发现是一壶很浓的菊花茶。”
刘太医扫了一眼桌上,表情忽然一凝,疾步端起最中央的那盘醉鸡,扭头看向景宁。
“郑姑娘,可否让我为你把下脉?”刘太医道,景宁将手伸了过去,刘太医把手轻轻放了上去。
“郑姑娘,这鸡肉与菊花不可同食,少则昏厥,多则死亡!而香炉中的西域毒香,便加速了丞相的毒发,郑姑娘之所以相对无事,是因为先前服下过什么药物,可以与之相抗。”说罢,刘太医向跪在地上的掌勺的看去,掌勺的又吓的磕头磕了下去,“小、小姐!刘太医!小的只是个掌勺的!负责……负责茶水的,是王婆啊!”
景宁虽神情镇定,但面上已经苍白若雪。
这鸡肉,是她夹给郑安宴的……
这一样来……她岂不是成为了害死她爹的人了……
蓦然,一个老妪被家丁带了进来,摁的跪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今日的茶水都是一锅烧好的……泡的茶也和昨日的品种都是一样的啊……怎么、怎么会多了一壶菊花茶……奴婢也不知道啊……”
景宁听着,没有答话。
一旁的刘太医察觉到她的异样,忙宽言道:“郑姑娘莫自责,事出突然,谁也无法料到,还是尽快查明是谁给了老爷这壶茶要紧。”
景宁愣愣点头,麻木的大脑开始缓缓运转,饭前一幕幕的景象开始重现在眼前。
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接着传来了负责烧茶的小丫鬟,这个小丫鬟还未靠近景宁,便已吓得跪倒在地。
“从实招来,不必害怕。”景宁合了合眼。
“茶、茶房确实,少了三两小菊……”小丫鬟话一出口,犹如平地惊雷,景宁猛地一下站起来,高声道,“可查到是谁拿了么!”
那伏在地上的小丫鬟闻言浑身一抖,声音带了些许哭腔,“不……不知道……奴婢、奴婢也是怕王婆责骂……所以未敢说出……”
忽然旁边站着的一个绿衣小丫鬟惴惴开口,“我、我今日看到二小姐的丫鬟在茶房里转了一圈……但是……但是她不让我伸张出去……我也觉得没什么大事……所以就……”
景宁闻言陡然扬手,摔落一盏茶杯,茶水滚溅,落到她的袖角裙边,景宁眉间蹙起,怒意浮面。
郑休宁!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