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几日后,景宁写了一封信,折成了漂亮的形状,递给了碧华:“碧华,把这封信想办法送到三殿下的手里,我想约三殿下明日此时,在飘香楼见面。”
“小姐,您怎么还去见三殿下!”碧华有些急。
清月听到她们的对话,立即凑了过来,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要奴婢说还是三殿下好,那般清俊的人物,又对小姐好,哪里是萧家那个莽夫能比的?据说萧家的莽夫人高马大的,徒手能将人撕开呢。”
景宁的眼睛里闪过惊惧:“碧华,让你去就去!”
景宁说着,突然凑到碧华的耳边道:“把这封信送给萧家的萧二娘。”
碧华有些疑惑,但是小姐的意思明显不是想去见三皇子,就松了一口气。
“小姐,奴婢马上就去。”
碧华离开后不久,清月就悄悄去了杨氏的院子。
杨氏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个笑:“我就说郑景宁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要是老爷知道她这几天的乖巧都是装的,还一直在骗他……”
肯定会更加心寒吧。
翌日。
“小姐,三殿下最喜欢您穿粉色了,您就穿这一身吧。”清月的手里捧着一条粉色的裙子。
景宁眼神一凝,赵郢喜欢的?她今生就要把赵郢喜欢的彻底从自己身上剔除。
景宁看向碧华:“碧华,你去拿一身。”
碧华有些受宠若惊。
清月能说会道,一直得小姐的欢喜,她伺候的年岁长很多,却越来越遭到小姐厌弃,做什么都是错的。
小姐居然让她去挑选衣物。
碧华拿出一条鹅黄色的裙子。
鹅黄色,显嫩,艳而不俗,她才十四岁,就该穿这样的。
“好。”
碧华开心极了:“小姐,奴婢伺候您换上。”
清月怨毒地看向碧华。
景宁带着碧华出了门。
飘香楼是京城的贵族公子和小姐最喜欢的去处,这里亭台楼阁,曲水流觞,偶尔还会有诗文书画比赛,是附庸风雅之人的好去处。
景宁进入定好的房间,碧华伺候着替她脱下了外面的披风,那婀娜的身形和精巧的小脸就完全展现出来。
“小姐,萧二小姐还没有来,您先吃口茶吧。”
没来吗?
景宁的眼眸一扫,最终落在房梁之上:“西湖醋藕,糖醋排骨,红烧肉,既然没来,就让小二全上了吧,我一个人吃了。”
她话音落,一道火红的身影就从房梁上落了下来,恰好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
少女红衣似火,墨色的黑发束着,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目张扬,英姿飒爽,正是萧家二娘萧鸢。
萧家武将世家,这女儿也养的男孩似的,不学琴棋书画,只学武。
萧鸢有两好,一好吃,二好清俊的少年。
这京城大街小巷好吃的,她都了若指掌,尤其这飘香楼的西湖醋藕。
萧鸢直接探身,伸出手指,挑起了景宁尖尖的下巴:“美人儿怎不等小爷一起用膳?”
景宁黑润的眼眸里眼光水润,亮晶晶地看着萧鸢,嫣红的嘴唇泛着水光,细嫩白皙的皮肤触感极好,萧鸢看着,只觉得骨头都酥了半分。
萧鸢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拍着自己的小心脏:“完了完了,要完蛋了,阿兄要是知道我觊觎他媳妇,非要扒了我的皮不可。”
故友相聚,茶香弥漫。
景宁的心也宁静了下来,抿了一口茶,眼神有些飘忽。
重生归来,她不仅要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还要好好享受这生活,没有赵郢的生活。
景宁的声音淡淡的:“我和你阿兄的事,没谱呢。”
“怎么没谱了?婚约摆在那里呢,阿兄这两日就回京了,到时候估计就要去你家提亲了。我阿兄可好了,人长得俊,一只手就可以拿起一百斤中的铁锤。他以一敌百,有一次遇上一百人的敌军,他一个人就打赢了。还有一次,他带着几个人深入敌营,居然直接摘掉了对方主帅的脑袋……”
一说起阿兄,萧鸢就没完没了,眼眸里充满了崇拜。
景宁喝茶的动作一顿。
听着萧鸢的描述,她丝毫没有崇拜,反而勾勒出一个修罗形象,忍不住抖了一下。
上辈子,她和萧鸢的阿兄萧凛有过几面之缘。
萧家是武将世家,萧凛从小就是在军营里长大的,和邺城所有的儿郎们都有些不一样。京城的儿郎,喜欢穿一身白衣,面白如玉,出口成诗,自有一股风流的韵味。
萧凛呢?萧凛的肌肤是蜜色的,少年的身形,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面容硬朗,五官深邃,凶起来的时候很可怕。
萧凛并不喜欢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看向她的眼神就十分阴森,差点把景宁吓晕了。
第二次见面,萧凛就拔刀相向,又差点把景宁吓晕过去。
景宁完全没办法想象自己和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找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吧。
“再说吧。”
“景宁,你今日寻我来没有别的事?”
景宁道:“你这木头雕刻的匕首挺精致的,给我雕一把吧。”
“那是,小爷是手艺人。”
“多久能雕好?”
“两三天吧。”
“等雕好了,给我送去吧。”
饭毕,景宁离去。
萧鸢一只脚搭在桌子上,毫无形象,手里拿着一杯酒,仰着脑袋品酒。
砰!
她脚下的椅子被踹倒了,萧鸢一屁股就坐在地上。
萧鸢只觉得一股火起。
“谁敢踹小爷的凳子!”
来人身形高大,留下一大片暗影。萧鸢一下怂了,连忙爬起来,捏着嗓子道:“阿兄,你怎么回来了?不对,你怎么寻到这里了?”
萧凛直接在萧鸢对面坐下。
“刚归来,母亲说你又出来鬼混了,让我来把你揪回去。”
“阿兄,我才没有鬼混。你知道我和谁在这里喝茶吗?你要是早点来,就可以见到嫂子了。”萧鸢道。
“景宁?”
茶杯里剩下的半杯茶,尤泛着清香。
萧凛突然觉得有些渴,生着粗茧的手直接握住了杯子,将那剩下的半杯茶灌进了喉咙里。
萧鸢:“……”
阿兄,这……这也太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