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能量,是否能把整个魔法世界带回来。
但就在liam开口的一瞬间,金妮手中不停拨打的那个号码接通了,听筒中传来的不再是噪音,而是小天狼星的声音。
“这里是布莱克……”
金妮不由分说截住他的话头:“恢复通讯,迅速转播内布沃斯演唱会。”
“……明白了。”
停泊在北方港口的一艘游艇上,小天狼星挂断电话,转过身去,朝身后所有船员摊手:“接下来是我们登场的机会了。”
盖文朝他比了个rock and roll的手势,坐回自己的位置调频:“这里是海盗电台……我们回来了!!!”
另一边的昆汀则在逐个拨打通讯录里的号码:“这里是海盗电台……什么?海盗电台你都不知道还当什么DJ!”
五分钟后,liam结束了最后的演唱,站在台上,隔着或热泪盈眶或两颊涨红的人群朝外边望,但始终没有看见约定好的信号。眼看前排的歌迷们已经有挤开警卫队冲台的迹象了,Noel咳嗽了一声,开始拨弦,liam才定了定神,也不再朝外面望了,抬手扶了扶麦克风,沙哑着嗓子朝台下喊话:“还要听什么?我们有的是时间。”
这是大实话。现在才刚过八点,只要台下这群人不怕淋雨,他们简直还有一整个晚上的时间。
一阵哄乱过后,台下喊什么的都有,但渐渐整齐起来的是liam预料之中的那首歌。
“OK,那就Hogwarts……”
与此同时,一束魔杖的光芒从场外升起。
Liam吹了声口哨,正要开口,另一个方向升起了同样的光芒。
卢平、金妮、罗尔夫、秋张和乔治,五束魔法光柱环绕内布沃斯一圈,并在高空汇合成金色光膜的穹顶,将整个演出场地笼罩起来,将瓢泼大雨挡在了外头。
返场曲最后也成了合唱。在雨水被隔离在外后,面颊上的泪水就越来越明显了,在台下合唱的人,在世界各地收听到同一首歌的人,经历了整整一年的糟糕状况后,终于想起了去年圣诞节的钟声。
透光的穹顶下,人们举起一支支荧光棒;在另一处,被封闭已久的时空口袋中,天空正在裂开,各国巫师们从城堡中走出,同样举起一支支魔杖。
而更高处,乌云聚拢又分散的地方,那只巨大眼球转动了一下,雷声轰动,但内布沃斯公园内外的合唱声也越来越嘹亮,在liam和Noel的带领下,热血上涌的歌迷们反复吼唱着副歌部分。
I gonta get myself to hogwarts
I gonta get myself to you
I gonta get myself to hogwarts
……
而分别站在穹顶外围不同位置的金妮等人则眼看着那一层金色的魔法光亮越来越耀眼,直至刺目到犹如白光炸开,但他们始终没有移开眼睛,而是感受到某种温暖的力量披遍全身,将深冬冷雨隔离在外。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哭?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笑?痛痛快快地笑了一场?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走?走向荒原、坟墓还是图书馆?
此刻肯定有谁在世上某处死去,眼睛是否合上又是否带了泪光?
世界上所有的时刻都在这片白光中聚合又散开,被捏合在一起的时空分散开,被机缘聚合在一起的人群回归到故事开始之前,被遗忘的找回了,被夺走的归还了……世界上所有的时刻都在白光中被重写,然后凝滞,四散……
在这片漾开的白光中,金妮芙拉也融化成一束光芒,但她发现自己依然是一个视点,她漂浮在光海中,看见一颗彗星坠落到地球,又变成一只蝴蝶——或类似的振翅生物。
有轻柔的女声在金妮芙拉耳畔低语:你看过了吗?这不可捉摸的云谲百变,这造物者开的玩笑?
金妮芙拉在心里问:你是谁?
女声回答:我是金星,是长庚星,是启明星,是维纳斯,是阿芙洛狄忒,是永恒的流浪者。我就是你。
金妮芙拉无声地笑了:你是我给自己选择的符号。
金星也笑了:你看过了。
金妮芙拉承认道:没错,我渡过了那条河,我看过了所有喜剧与悲剧,善良与邪恶,孤独与繁华,爱与恨,荣耀与堕落……革丨命、帝国、共和制、民主制……暴力、恐惧、蒙昧、探索……秋田犬、皮革玩具、酸奶、葡萄酒、桑塔格、桑德海姆、金斯堡、信息论……我看过世界的缘起与终结,也看过一片盘桓挣扎在这一切中的美丽秋叶。
金星沉默了许久,才叹息道:你渡过了那条河,却在其中投入了太多。
金妮芙拉感到从所未有的平静:我应该有始有终。
在彻底融化在光海中之前,金妮芙拉朝金星问道:哈利能够回来吗?
金星答道:或许吧。
世界上所有事情都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