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副将大惊,“将军,出了什么事?”
“没!”萧四爷想起方才己昊的眼神,只觉得内心有些慌乱,“这个国师……”
“很奇怪!”
萧四爷念的书并不多,他想了许久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己昊。
明明是己昊亲自来大楚的军营内和他们谈话,可那个人的从容不迫,似乎一点也不怕自己身在敌营。
尤其是方才己昊说,长久的拖延下去,对这场战事并无益处的时候,连周隐竹的神情都变了。
己昊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他们俩个人,是否听进去自己的话,依旧自言自语。
他说,“大楚的陛下不择手段的拿走了我莱夷族的东西,这事于情于理是大楚的陛下不对在先。其次,这东西若是什么珍贵之物,或许我莱夷还不放在眼里。但是,我相信将军你很明白,陛下拿走的,是会给大楚带来祸患的东西。即使你知道,却依旧选择昧着良心继续为陛下效劳?”
“你们中原人曾有一句话,叫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是,拿无辜的百姓牺牲,这便是你们所谓的忠?”
“你们忠的是你们手里的权利,还是你们的陛下,又或者是大楚的百姓?且不说你们忠于谁,我只知道如果我不退步,这场战役对你们而言,必败无疑。”
“我相信大楚的陛下,是不支持这场战役的。而且,你们的粮草也出了问题,所以……你们不得不和我谈和!”
“要谈和,需要答应我两个条件。其一,归还我莱夷族的东西。其二,将这个玉佩的主人带来见我。”
己昊说的漫不经心,但是言语里的语气,却又让萧四爷和八皇子不得不重视。
最后,萧四爷不知道该如何和己昊谈下去,而从帐篷内走了出来。
面对己昊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的身上似压了一座大山。
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己昊身上的气质,和先帝有那么一点相似。
对于萧四爷的话,曹副将表示十分赞同,他点了点头,“这位国师,的确是个奇怪的人!”
“不过。”曹副将又看了一眼帐篷,见没有人继续走出来,又不安地说,“八皇子和这位国师还能继续谈下去吗?”
萧四爷摇头,“不知道!”
很多事情,他做不了主。
他只是一个臣子,一个只知道忠心的臣子。
这个时候让他来做决定,的确很难。
所以,萧四爷把这个难题交给了周隐竹。
帐篷内,周隐竹右手不远处的长几上燃着淡淡的熏香,周围的气息似乎随着缭缭轻烟而变得更加沉寂。
周隐竹没有说话,藏在他袖口里的手,隐隐颤抖。
“八皇子你心里想什么,可以和我说。”己昊坐稳了身子,笑的一脸慈祥,“其实从第一仗开始的时候,我就怀疑有人在给你们出招。这样的战术,不是你和萧将军能想的出来的。而且,这个战术是专门针对我莱夷族的,还是准备了很多年。”
周隐竹说,“是吗?你的猜测真有意思!”
己昊不慌不忙,看着周隐竹依旧缓缓地道,“据我所知,兽皮这种东西,大楚一下子可拿不出来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