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五楼

天晚上那一路噪音的踢踏脚步声，我撇撇嘴，白大褂儿终于算是改了那臭毛病了！

    我扭身回了屋，摆弄着手机玩起了小游戏，时间过得飞快，没一会，十二点的闹铃就响了起来，闹铃一响，我二话不说，拎起红灯笼就要往外走，可刚要出门的一瞬，忽然踢踏踢踏，那极熟悉的脚步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脚步声“我猛然愣住了，踢踏踢踏，脚步声断断续续，感觉越来越远，我一晃念头，当下开了门，扭头一望，黑漆漆的一望到了尽头，楼道里空荡荡的，除了三五盏红灯笼摇摇晃晃，再没

    ”不对“几乎是惊鸿一瞥，楼道尽头的楼梯处，恍惚一闪白衣隐没入在了五楼的楼梯口，我瞅的一愣，白衣服白大褂儿，难道那是白大褂？

    如果是他他怎么会上了五楼？

    我起了一丝杂念，记得白大褂儿跟我说过，五楼乃是一群重症精神病人，一个人单独是绝对不能上五楼的，不过，就刚才那一撇衣角太过突然，说实在的，我也不敢说是不是我眼花了！

    我提着灯笼出了门，想归想，但终究不能耽误了查房，挨门挨户的走了过去，可能是因为多挂了两盏红灯笼，这一路走过去，一道病人几乎都早早的睡着了，不得不说，这红灯笼催眠，还真有着奇效！

    一路查到尽头，到了白大褂儿门口，我给愣住了，就刚才的脚步声，那一缕白衣我实在是有那么点好奇心，那人到底是不是他？白大褂儿门口愣了几秒，我伸手敲了敲门，“李医生，您睡了吗？”

    一声敲门，值班室静寂寂的，毫无回应，我愣了下，又喊了声，屋里依旧是没人应，我心里膈应了下，也不知道那白大褂儿是睡实了，还是真的没在，一时我也拿不定了主意，门口愣了下，我叹了口气，心说不多管闲事了，还是回去睡我的觉吧！

    我扭头正要回去，忽然，呲踏呲踏，又是两响熟悉的脚步声，我惊得一愣，杵在了白大褂儿门口，脚步声又有脚步声，我扭头望了眼，楼道里虽然黑漆漆的，但三五盏红灯笼迎着，那绝对到不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没人，楼道里没人，可那脚步声

    呲踏呲踏，我听得一愣，缓缓抬起了头，楼上，那脚步声好像是在楼上！

    难道说白大褂儿真的上了五楼？

    我惊了下，瞅了眼白大褂儿的房门，犹豫了一会，终究是没推人家的门，这事儿不好说绝对的不好说，白大褂儿没在也就罢了，如果他在，那这事儿我该怎么解释？

    没法解释，甚至是没发问，如果白大褂儿有意瞒我，这事儿即便是我问了，也只会徒增彼此之间的膈膜！

    我叹了口气，不多管，不多问，扭身回了值班室，床上一躺，我又忍不住琢磨起了白大褂儿的事儿，从来的第一天起，几乎每晚十二点左右，我都会听到那脚步声，还有我来的第一夜，也就是那疯女子惨死的那一夜，白大褂儿没了影儿，后来因为我擅入病房的事儿，他替我遮了下去，那晚上他没在的事儿，我也就没多问，我以为那是个意外，是个巧合，可现在看来如果那人真的是他，那他似乎每晚都要跑一趟五楼！

    明令禁止的事儿，他不让我去可他，为啥跑的这么勤快？

    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的一点小事儿，又勾起了我满脑子胡思乱想，想来想去，越想越精神，越想越玄乎，翻来覆去，我竟然失眠了！

    床上躺着，不知啥时候，窗户呼呼的刮起了风，我扭头望了一眼窗外，黑漆漆，阴沉沉的，整片天就像一张阴沉的脸，那感觉又像酝酿着一场鹅毛大雪，我瞅了几秒，眨眨眼正要扭身睡觉，忽然一撇的瞬间，窗户外一闪精光，就像两只白眼珠子恍然瞄了我一眼，一瞬间，我打了个激灵！

    那一下来的突然，按说黑漆漆的夜，也不该有啥星星晃眼，可刚才那一闪白眼珠子似的精光啥，是啥？

    我一下来了精神，三两步到了窗口，隔着窗户朝下一望，光，有光烛光点点的一片白光，我眯着眼神一瞅，那是一行人，看上去不下三五十人，个个一身白衣白帽，乍一看去跟披麻戴孝似的，彼此间相隔了一米左右，整齐的排了一行长队，正慢悠悠的朝着病房楼走了来，瞅底下那一溜星星点点的光，我没想居然是人手一个的白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