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吃人肉

红灯笼出了值班室，九点多钟，不算太晚，一般医院病人可能都还没睡，可这精神病院里九点钟早已是静寂寂一片！

    “咳咳”我干咳了声，记得白大褂说过，楼道里的声控灯十二点给断电，现在九点多，我本以为声控灯能亮，可我这一声干咳，回应我的却依旧是一片黑暗！

    “咋回事，难道现在就断电了？”我惊了下，自顾自念叨了声，突然不知从哪冒了一句，“晚上我们不喜欢光！”

    “谁”我扭头望去，背后422病房里，一个面色惨白的男人贴着窗口，正朝我露着一脸白惨惨的笑，“我是我！”

    “你是？”我愣了下，拎高了灯笼朝他一照，那人竟仓皇的赶紧遮住了脸，“别照别照，我说了，晚上我们不喜欢光！”

    “不喜欢光？”我心里一真纳闷，也真是怪了，白大褂说红灯笼助于病人睡眠的，可这精神病人一说咋还怕光呢？

    我听着纳闷，正准备收了红灯笼，忽然背后响起了一嗓子，“小子，你干嘛呢？”

    “啊”我惊得一愣，一扭头，瞅见老神棍子贴着窗户朝我喊着，”小子，让你查房就好好查房，你瞎叨叨什么呢！”

    “碍你什么事儿？老神棍子回去睡你的觉去！”我横了他一眼，当大夫的让一精神病给吓唬了，我心里那个不乐意。可没想那老神棍子一听，当下是急了，“小子，长脑子没，是不是忘了李二愣子嘱咐你的话儿了，告诉你，再出了事儿可没人替你兜的住！”

    这一句话让我愣在了那，我拎着灯笼，半晌，心里是一阵苦笑，你说也是怪了。啥时候医生和病人谈句话都成了犯罪，哎，精神病院还真他娘不是人待的地儿！

    心里一阵的翻江倒海，我咬咬牙，“行，不说不说就不说了，查完了房咱就回去睡觉！”

    可我刚扭过身子，那惨白脸忽然叫住了我，“哎，等会等会，小年轻人别走啊，我好些年没跟人说过话了，嘿嘿嘿嘿嘿，来，唠会，唠会”

    “要说，老子陪你说，别欺负这新娃子没见识！”老神棍子一句接了惨白脸的话，我愣了下，扭头望了俩人一眼，“你俩到底想干什么？”

    “嘿嘿唠嗑，唠嗑，好些年不见生人了，我就想唠会嗑，嘿嘿”惨白脸傻笑着，舌尖儿不经意一舔嘴唇儿，那感觉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知道这人怎么进来的吗？”老神棍子忽然朝我问了声，一脸莫名的笑，“当年他进这就因为和一个小孩儿唠嗑，然后他一高兴就把人宰了，包了人肉馅儿饺子！”

    “啊，人肉饺子”我惊的一声，“你说他他吃人肉！”

    “人肉嘿嘿嘿，人肉，人肉香，人肉香，人肉下饺子不用汤！”惨白脸咯咯笑着，朝我伸出了胳膊，“小年轻人，来，过来我请你吃人肉！”

    一瞅那胳膊，我惊了下，胳膊那还能称得上是胳膊？从手腕儿到肩头，满满一层深红到发黑的血痂，上面坑坑洼洼，指甲印儿，牙印儿，甚至胳膊肘都露出一截惨白发黑的骨头，乍一看去，这整条胳膊跟烧火棍似的，几乎没一点的好肉！

    “小子，别把这些疯子当人看，尤其是怕红灯笼光的疯子！”老神棍嘴里念了声，我望了他一眼，“你说难道他就不怕疼？”

    “疼，哼饿极了他，他敢把自己给吃了！”老神棍朝我古怪的笑了声，我愣在了那，望了一眼老神棍，又望了眼那咯咯笑的惨白脸

    “疯子，都他么是疯子”

    我撇嘴骂了句，几乎逃也似的离开了那方圆三米的地儿。那惨白脸还在咯咯笑着，还在嚷嚷着吃人肉对上这么个吃人肉的疯子，我能说什么？我承认这真的颠覆了我的人生观价值观，怕或许我是真的怕了！

    “他么的，精神病院果然都他妈不是人！”我骂了句，强压下心里头那股慌乱，心说赶紧着查房，查完了睡觉这群精神病还真是搭理不的！

    除了一个吃人肉的疯子叽叽歪歪，楼道里星星点点的也有些声响，我沿楼道一路走过去，病房里也有很多病人没睡，有的坐床上发呆，有的摇头晃脑念叨着啥，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我也没多管，精神病的世界咱走不进，一般也没几个人能走进去，索性咱还是各不打扰的好！

    可刚走到楼道口，突然咿呀呀的一曲戏腔儿，让我愣在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