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这样宁静迷人的港湾放松一下,什么都不做,走到哪算哪,随遇而安。
人年纪越大,越喜欢清静,经历了纷乱的世事后,终于领悟到,太过张扬的东西,一定是虚张声势的。而内心的安宁才是真正的安宁,它更干净、更纯粹,更接近那叫灵魂的地方。
虽然如今自己已经不能再像马力那样,拥有一副好看的皮囊,但是总该拥有点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吧,比如说有趣的灵魂。
有趣应该是松弛的,愉悦、简单、轻松,就如同小溪一样欢快自然,收放自如却又水到渠成,并且拥有自己独立的渠道,不需要刻意讨好岸边的芸芸众生,我就是我,不一样的小溪。
秦弦子渴望像小溪那样自由自在地去旅行。但是,自从和马力绑定后,她就违背只求平和宁静的初心,企图跟上一个年轻人的节奏,心理身体都累得呼哧带喘,是应该坐下来歇歇了。
她急步转上码头边的一处台地,眼前出现一方美丽花草和树阴,随意走进码头上一家正对着海景的餐馆小憩,顺便满足一下坐在海边餐馆吃最新鲜海鲜的愿望。
她点了用南非冈鳗制作的炸鱼,淋上麦芽醋;点了奶香浓郁的土豆泥挟裹着的新鲜还略带甜味的海蜇虾肉;点了洋葱、红酒和香草炖汁的黑蚬贝。
当然,她没忘记新鲜的生蚝,安东尼。波顿在《厨室机密》中如此形容生蚝那软体动物的独特口感:“撬开蚝壳,嘴唇抵住蚝壳边缘,轻轻吮吸,舌尖触及蚝肉,柔软多汁,嗖地一下,丰富肥美的蚝肉进入口腔,绵密地宛若一个法国式深吻,有种令人窒息的冲动……”
生蚝是至上美食,它的味道明快、丰富、鲜咸,新鲜冰凉还带点腥的口感,如奶油的质感,这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若佐以适当的白酒,生蚝的味道会更臻鲜美。这便是生蚝从古至今都未曾改变的经典吃法,光是想想都让人垂涎。
以前在内地,吃到的牡蛎都是冻制品做成的熟食,现在终于有机会体验那种“法式深吻”的新鲜吃法了。
生蚝有着严丝合缝的坚硬外壳,以及吹弹可破的柔嫩蚝肉。这种极致的结合,需要开蚝师有着精巧的力道和方法,所以开蚝也是一件充满征服欲的事情。
只见开蚝师用一块干净的茶巾缠绕保护住拇指,并且固定住生蚝,用牡蛎刀找到精确的蚝眼,直接旋转撬开。
秦弦子有点小激动,接过开蚝师递上的生蚝,照葫芦画瓢按照安东尼。波顿教的吃法,托起牡蛎,向前伸着嘴巴用一个很迅速的小动作喝了牡蛎的汁子,入口后,轻轻闭目,唇齿之间的缠绵顿时就如同法式深吻般温暖着身体和心灵。
她睁开眼,开蚝师体贴入微递上第二只刚开的牡蛎。
这样的“深吻,”请给我来上一打。
然而,吃到第三个时,她就感到有点招架不住了,再这样吃下去,还吃得下等会儿上来的其它海鲜吗?
“谢谢,够了,谢谢你!”她礼貌地请开蚝师停止手上的工作,并且表示自己再也吃不下去了。
开蚝师并未离去,而是缓慢地开始收拾工具,秦弦子突然明白过来,人家这是在等着给小费,在非洲,没有凭白无故的为人民服务。
她急忙回身拿一直背在身上的民族绣花小包,包口的拉链敞开着,伸手一摸,钱包和手机不见了,里面放着一块冰凉的石头,石头上还画着一个很有喜感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