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绑架要不得

上那双钴蓝眼眸，温暖坚定和冷冽理智，两双蓝眼睛相互倒映，史蒂夫开口，“拜托你了贾维斯。”请照顾好托尼。

    贾维斯颔首。

    克林特左右看看，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说什么，就朝托尼挥了挥手里的小甜饼并露出一个有点蠢的笑。

    班纳耸耸肩，“我想我需要到之前的实验室整理一下资料。”

    “嗯哼？”托尼靠在吧台后，朝他们举了举酒杯，“我看起来像是会变得很糟糕吗？”

    众人：像。

    电梯里，娜塔莎和克林特低声说着话。

    克林特迟疑道：“贾维斯……还真是理智得可怕。”

    他是唯一一个有了孩子的复仇者，儿子和小女儿都是他放在心里当成命的珍宝，所以在知道贾维斯竟然有一个女儿后，虽然惊讶但很快地接受了这个设定。

    说真的，即便时间那么短，他也认为贾维斯是一位合格的父亲。贾维斯保护艾拉十几年，教导她，指引她，宠溺艾拉的小小爱好，严厉地提醒她不恰当的行为，监督托尼的不良行为以免小孩子被带跑偏，和艾拉一起操控战衣打击敌人，也和艾拉一起催托尼去睡觉，甚至在托尼和艾拉达成统一战线的时候也会无奈而宠溺地妥协——

    像极了一个真正的人类父亲，甚至比一些人做得更好。

    所以他才会被得知艾拉消失后依旧保持着极致冷静的贾维斯惊得心底发寒，或许在这种情况下这是最优状态，但克林特换位想象了下要是自己的女儿突然失踪音信全无——

    无法想象，他会疯的。

    所以人工智能始终不是人吗？克林特有点难过，因为他确实渐渐开始把贾维斯当成朋友来对待的。

    和鹰眼共事多年又精于审讯观察敏锐的黑寡妇看了眼摄像头，笑得微妙，“那可说不定。”

    几人离开之后，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连小笨手也被贾维斯赶到楼下实验室去了，托尼在试验台前忙碌。

    贾维斯提醒道：“您该休息了，sir.”

    托尼头都没抬，“贾维斯你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们得赶紧把艾拉找回来吃早饭。”

    “……”贾维斯陷入了罕见的矛盾中，sir的身体健康非常重要，但是艾拉的状况他也非常担心。

    因为他们都是他最为在意的人。

    托尼拖动两块显示不同波形的图形重叠，“你还好吗？”

    “我认为没有太大问题。”

    贾维斯有些迷茫地抬手抚上胸口，“但是有一些类似难过和愤怒的复杂情绪，无法进一步解析。”

    “艾拉的搜索结果还是失败，”他语气低落，“我无法做到更多……sir.”

    “放心，Daddy会解决一切的，”托尼耸肩，“大概是时候给你做个身体了？也许你没注意到，你的智能程度越来越高了。”

    “是么，空闲时间我会安排自检——”

    砰砰砰！

    贾维斯的话被身后大面玻璃墙上传来的敲击声打断，他和托尼转过头，一眼看见一个穿着红黑制服疑似模仿蜘蛛侠的双刀紧身衣变态呈大字状紧贴在玻璃上，双手搭在眉毛上向内张望，看见他们看过来兴奋地摆手。

    心中恼怒自己没有保护好艾拉的托尼面无表情：“贾维斯，不管是谁，把他轰下去。”

    同样心情很不爽的贾维斯操控着Mark 8，掌心炮冷漠地对准外面的变态。

    充能完毕，轰——

    ……

    阿斯加德仙宫，被设为囚禁之地的二王子宫殿空空荡荡。

    黑发绿眼高贵矜持的俊美男性仰卧在华丽的躺椅上，他身着墨绿双色搭配的贴身袍子，黑色布料紧紧包裹的大长腿随意地搁在椅子的另一边扶手上，两只脚一上一下微微晃动，随意铺着的墨绿披风在他身下压得皱皱巴巴。

    他怀里是一本厚厚的魔法精装书籍，不时探手从旁边堆得满满的果盆中摘下一颗嫣红水润的葡萄，再轻慢而随意地用修长的手指送入口中，黑色长发由于主人脑袋的乱动在柔软抱枕上蹭的有些凌乱，也许是搔到了脖子有点痒痒，索性被一把撸到脑后露出额头和猫耳形状的发际线，然后照着魔法书顺手朝旁边扔了一个魔法。

    “Loki！！！”

    小女孩奶里奶气的气愤喊声再次响起，漂浮在洛基身侧的红色光芒小球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我很生气我很暴躁你再这样我就要搞事情了”的愤怒，“别再用那些奇奇怪怪的魔法来试探我了！我都说了我只是个AI！AI你懂吗？！”

    洛基抬眼，露出一个俊美中带着一点小邪恶的笑容，他勾起唇角，“那你怎么解释你有灵魂宝石力量的事？”

    艾拉继续小奶猫式凶狠咆哮，“都说了我不是灵魂宝石！我就是普普通通一AI！你快送我回去！！！”

    在被洛基带来阿斯加德之前，艾拉还是那个单纯可爱温柔软萌的小AI，她身边的贾维斯和托尼爸爸和复仇者大家们都特别好，所以直到被洛基隔断所有联系还兜头扔过来大把大把乱七八糟的魔法，艾拉才知道，原来自己生气起来也超凶的！

    洛基眯眼，忽地抬起上身一把捏住奶凶奶凶凶了吧唧的小红球，笑得邪气森森，“是不是，由不得你来说。”

    一直挣扎试图摆脱魔掌的艾拉一怔，顿时没了声息，洛基心中得意地想，不愧他以前对着镜子练了这么多遍，果然非常有威慑力。

    结果只安静了两秒，艾拉哇地一下哭出声，稚嫩的娃娃音超委屈，“爸爸救我！”

    这里有坏人！

    洛基：……

    手不自在地动了动，两只手指捏起小红球凑在眼前，洛基努力严肃脸，绿翡翠一样的深邃眼睛盯着她，“不准哭。”你爸爸听不到的。

    艾拉：“爸爸！”

    “不准哭！”

    “爸爸！！”

    小女孩口中的“爸爸”一词让他有些烦躁，洛基刚想说什么，忽地眼前光芒闪过，手指一松，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猛地砸在他胸口，他低头，正好跟小女娃对上视线——

    圆圆的大眼睛蓄了一湖泛起新绿的春日湖水，那是一种被森林女神温柔亲吻过的充满生机的柔和浅绿，水汽氤氲懵懂天真，她双手撑在他胸前，眼眶泛红无措咬唇，黑色卷发蹭在粉嫩脸颊上蓬松凌乱，身上小号简化的绿色制服披风和洛基的一模一样，短短的一截看起来可怜极了。

    洛基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从宫殿外突地传来女性慈祥温和的询问声，“洛基？我好像听到有小孩子在叫……”

    躺椅上来不及起身的洛基和坐在他身上的艾拉一起回头。

    “……”神后弗丽嘉神情恍惚，“……Loki？”

    以前她还能用队友频道内线联系，可是洛基不仅断了她的网，还封了内线，让她一个AI孤苦伶仃地在宫殿里关小黑·屋！就算他帮助她找回了丢失的数据和记忆，给她用窗帘布做小裙子还扎头发，但是单凭断网这一点她还是不会轻易原谅他的！

    太残忍了！令人发指！

    艾拉气呼呼地戳着叶子的时候，洛基突然脚步匆匆地进来了——每步的距离长了两英寸，步伐频率也有细微的提升——反正就是证据确凿地匆匆地过来，然后用“陪本王出游是你的荣幸”的语气喊她跟上。

    她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欢快地一路小跑跟上啊！出去说不定就能遇见爸爸们的朋友，同样也是住在阿斯加德的雷神索尔呢！

    当然艾拉依旧不认识雷神索尔，但是她知道他的样子啊。金发碧眼高大强壮，英俊可靠，还穿着雷神的制服和大红披风！这么想着的艾拉一边迈开小短腿努力跟上洛基的步伐，丝毫没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停住了步子。

    “对了你……宫殿里还有其他人？”

    前方忽然传来男人疑惑的询问，艾拉好奇，一时没止住脚步就冲了出去，然后——

    金发碧眼！高大强壮！英俊可靠！雷神六个圆盘盘的制服！大红披风！

    梦想成真啦！

    无视身后的二王子殿下，小姑娘欢欢喜喜地就朝雷神扑了过去，小胳膊一张抱住肌肉紧绷的大腿，仰头眨巴眨巴眼睛，语气欣喜甜软，“索尔~”

    索尔：……

    腿上软乎乎的可爱小姑娘简直像一颗不□□一样让他感到惊悚，索尔头皮发麻地看着金发碧眼天真可爱，几乎是翻版的他一样的小姑娘，浑身僵硬不知所措，连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你是谁？”

    艾拉两眼亮晶晶：“我是艾拉！”

    他求助的目光又看向洛基，语气颤抖，“……她是谁？”

    孔雀绿眼眸里怜悯和失望交织，洛基语气复杂，“你说呢？”

    仿佛什么得到了验证，索尔又看向自己腿上的小艾拉，“……我是谁？”

    “雷神索尔！”爸爸的好朋友！艾拉开心抢答，又有点不解——

    可是索尔叔叔为什么肌肉僵硬面部表情扭曲像是随时都能背过气呢？

    索尔看了看艾拉，小姑娘朝他充满信赖地软软地笑，索尔又看洛基，洛基一副“你怎么能这样不承认”的失望表情，他大脑一片混乱，“你们……你们怎么在一起？”

    艾拉眨巴眼睛，乖乖答，“Loki带我找爸爸~”

    洛基赞同地点头，“没错。”

    ——你看，这不是找爸爸找到你这里来了吗？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索尔又问小姑娘，“你确定……我？”颤抖的手指了指自己。

    艾拉虽然有点不解他为什么这么惊讶，但想到贾维斯爸爸有女儿这件事在一般人看来确实有点不可思议，还是肯定点头，“嗯。”

    索尔内心：

    ——你确定你爸爸是我？

    ——嗯。

    艾拉内心：

    ——你确定你要找我帮忙？

    ——嗯。

    #论一个误会是如何诞生的#

    要了命了！

    索尔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晴天霹雳之中，他恍恍惚惚地试图再次确认，“真的是我？”

    艾拉于是更加肯定地点头，“嗯！”

    空气似乎安静了三秒钟，雷神索尔一把抄起还抱着腿的小姑娘，拎着锤子咻——地就朝神后的宫殿飞，整个宫殿中都回荡着索尔即将崩溃的喊声，“母后！我有了个女儿啊！”

    男人的喊声在空荡宫殿中回响得愈发凄厉，洛基原本还绷着那种失望和怜悯责怪混合的复杂表情，没过几秒就噗地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索尔笨死了哈哈哈哈哈！

    ……

    王宫华丽宽广的宫殿中，神后弗丽嘉无奈又好笑地看着神色紧张的大儿子，“索尔，你先把艾拉放下来，这样抱着她会不舒服的。”

    索尔先是一愣，然后手忙脚乱地把圈在手臂里小小一只的小姑娘放下来，蹲下身给她扒拉被风吹乱的金色长发和几乎要盖在头上的小号红披风，小姑娘就乖乖巧巧地让他摆弄。

    弗丽嘉看着索尔的动作叹了口气，而后摆摆手，“艾拉，到我这里来。”

    “好的，奶奶！”舒了口气，艾拉屁颠颠地跑到弗丽嘉面前，被她抱上膝头，动作轻柔地梳理被索尔越弄越乱的头发，舒服地眯起眼，眉眼弯弯的模样好看又可爱。

    索尔还在一边紧张地看着她们俩相处融洽，“母后，你也知道？”

    弗丽嘉笑眯眯，“知道什么？”

    “知道她、艾拉是我的……女儿……？”一句话被他分了好几个单词，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气虚。

    咦？艾拉听着终于察觉出来哪里不太对劲，她仰头看索尔，“索尔叔叔，我不是你的女儿啊。”

    什么？！

    索尔愣神，又有点不可置信，“可是你和我一模一样！”

    艾拉也一脸不可置信，“可是我不是跟洛基变得很像吗？！”

    一大一小对脸懵逼，弗丽嘉忍笑地用魔法变出一面镜子，声音温柔，“艾拉，你看。”

    艾拉闻言转头，一眼看过去先是看见镜子里无措立着的身形高大红色披风的雷神，然后是金发盘起一半高贵优雅慈爱宽容的神后弗丽嘉，最后是弗丽嘉怀里金发蓝眼红披风的软萌小姑娘。

    艾拉：……

    一定是洛基！

    弗丽嘉也笑道，“事实上她并不是你的女儿，索尔，这只是一点小魔法。”说罢她轻轻挥手，艾拉身上的魔法效果被去除，黑发绿眼绿色小裙子的可爱小姑娘乖乖巧巧地坐在她怀里。

    原来不是啊……索尔先是莫名失落地松了口气，然后这口气吐到一半的时候又猛地吸了回去，胸腔差点憋炸，“那你和洛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