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什么!”嘉言的声调一下子提了上去。
“小声点小声点!”嘉语按住她的嘴,“如今到处风声鹤唳,你还一惊一乍。”
“什么叫我一惊一乍!”嘉言好容易挣脱嘉语的束缚,滔滔不绝地说道,“阿姐你不懂,这事儿糟糕了!永巷门是通往前朝的门……”嘉言给嘉语普及了一下永巷门的常识,然后回过头来问:“谁关的永巷门?”
“太后没说,我猜……是陛下。”嘉语说,“如果永巷门确实那么重要的话,别人关了永巷门,那就是造反了。”
如果是造反,太后可没这么容易脱身。
“那倒也是。”嘉言怔怔地说,“皇帝哥哥这是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嘉语说,“陛下怎么想,哪里是你我能猜得到。”
但是嘉言终究也是元家的人。她在宫里浸淫的时间,远远多过嘉语。对于勾心斗角的见识,也并不比多活一辈子的嘉语差太多,何况有些东西显而易见——她迅速把昨晚贵女被驱逐和永巷门事件联系起来:“那昨晚……可是明明之前,皇帝哥哥还有说有笑,和没事人一样……他怎么可以……”
嘉言转向嘉语,认真地问:“阿姐,是不是因为姨母杖毙了小玉儿?”
“我不知道。”嘉语说。
这个理由显然也并不能十分说服她自己,嘉言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问:“昨晚阿姐你忽然说要回家?”
“是啊。”嘉语有些走神了。
“阿姐你还没告诉我——你昨晚为什么忽然想回家。”嘉言说——当时她嘲弄地问嘉语是不是怕,嘉语当时回答她说是。是,她害怕——她比所有人都怕得早,是因为她比她们所有人都知道得早。
“那不重要。”嘉语说,“既然都没有出得去,那还有什么可说。”
嘉言忽地一下抓住嘉语:“就是这个——阿姐你其实早就料到了是不是?你之前护着小玉儿,就是因为、因为……”
嘉言这样敏锐,嘉语也只得低头。王朝的命运是这样巨大的一辆马车,她拼了命地想要扭转它行进的方向,但是结果——谁能预料结果呢?关闭永巷门,那真是妙招,如果还能把贵女都带出去,那就更妙了。
但是到如今、如今他还能以太后的名义驱逐她们吗?
谁都不是傻子,永巷门一关,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接下来他除了和囚禁始平王妻女一样囚禁着这些贵女之外,别无选择:一旦这些贵女出宫,皇帝的声誉,皇家的颜面,都将招致极大的损失。
——你看,再绝妙的主意,也免不了意外,这个意外是谢云然,是她元嘉语,也是于烈的爱女之心。这在皇帝的意料之外吧,如果当时于烈狠下心,不顾于璎雪,强行带走那一众贵女——难不成她还能真杀了于璎雪?
大家都在赌,赌江山,赌权力,赌性命,有软肋的人先输。
“阿姐、阿姐!”嘉言的喊声惊醒她:“嗯?”
“还会发生什么,”嘉言急切地问,“阿姐你告诉我,还会发生什么?”
“你真想知道?”嘉语问。
嘉言很用力地点头。
嘉语叹了口气:“我们还是从头说起吧。我问你,是谁,让太后杖毙了小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