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筱筱气急,却不知该如何能撕了离盏的假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祖孙二人相拥的样子,恨得牙痒痒。
“咳咳。”离筱筱猛的咳嗽两声:“盏妹妹快些起来吧,回家是件大喜的事儿,你这么大哭大嚎的做什么,瞧把胭脂都晕到祖母的禅衣上了。”
老太太愣住,随即将黎盏推开一寸,朝自己的衣襟上看去。
果然,那素青的禅衣染上了淡淡的殷红色,正是离盏唇上的口脂,近处瞧着如同两朵娇花赫然开在了胸间。
老太太不禁蹙眉。
她这一辈子最讨厌涂脂抹粉,花枝招展的女人。因着她年轻的时候,就是同一群珠光宝气的妾室斗来斗去,闹得整个离府乌烟瘴气。
在她眼里,注重外貌的女人,都是狐媚子,害人精。
何况离家世代从医,对名节的声誉很是看重,对这一类女人自然要避而远之。
老太太眼瞧着怀里的孙女儿,生是生的漂亮,可这身打扮确实叫人喜欢不起来。久居深山,不是该更加淳朴才对吗?
刚进离府的大门,就打扮成这样,往后时间一长,那还不得……
唉,老太太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离晨将老太太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中,便知道离筱筱的话起了效用,即刻上前将跪在地上的离盏牵了起来。
“盏姐姐,你素来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头一日穿穿倒不无不可。可今儿个是来祠堂祭祖的,你费尽心思的打扮,耽误了时间是小,但浓妆艳抹的未免会扰了祖宗清净。以后,万万不可了。”
“晨儿别说了,盏妹妹不过是急于想讨得祖母欢心罢了。”
离筱筱趁势补了一句,弦外之音正是在骂离盏争宠。
如此一来,老太太看离盏的目光又逐渐变得冷漠。
她纵然对离盏身世十分怜悯,但离晨和离筱筱却是伴在她身边多年的嫡孙女,受着离家最大的重视和最好的栽培,无疑是她心里的宝贝疙瘩。
方才看来,这两个宝贝疙瘩也没白疼,不仅教养方面是胜过离盏良多,更没有因为钱氏的入狱而对离盏恶言相向,可见她二人心思单纯。
“离盏,方才晨儿和筱筱说的,你可听进心里去了?”老太太神情恢复严肃。
离盏瞧着姐妹俩得意的模样,心头觉得好笑。三言两语就想抹黑她在老太太心里的印象了?未免把她想得太过简单了。
离盏低头谦逊一笑:“大姐和三妹的话盏儿必定牢牢记在心间。只是祖母千万别为盏儿的这身打扮生气。盏儿穿这身衣服也是万不得已。”
“怎么,难道不穿这身衣服,盏儿妹妹便活不下去了?”离筱筱揶揄道。
“大姐有所不知,盏儿进京的路上遭了劫匪,盘缠和衣物全都遗失了,这身衣服还是祁王殿下看我可怜才送我的。早前穿的那身麻衣已经破得不像话了。盏儿想着,既是来祭祖的,还是要穿得干净体面些为好,别凭白污了先祖的净地。”
言语之间,道尽了自己的心酸,将离筱筱方才的玩笑话衬得过火了些。
而且这话细细一品,便知离盏在府中是受了欺负的。
好歹是光明正大接进家门的庶女,却连身正经衣裳都没有,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嘛?
再说,长风药局不比其他大户人家的宅院。普通人家的宅子,只有主子和奴才。可长风药局还里住着一干外姓的挂名大夫。
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这么多双外人的眼睛盯着,一家和睦才更为重要。
要是被旁人发现离家的庶女被欺负成这般,离家不知道要被外人议论成什么样。
老太太听完,抡着佛珠,即刻就要发起火来。“管家怎么办的事,我昨日就说了要接盏儿进府,他竟然到现在连件干净衣裳都没准备?他是不是觉得我老眼昏花,能混过去便混过去了?晨儿,去把管家给我叫来!”
离晨心里慌了。钱管家是她母亲的堂弟,私下里,她还得唤他一身堂舅。
母亲已经入狱,以后在离家,还得多靠堂舅照应着,倘若堂舅再被牵连,以后的日子便没那么好过了。
离晨连忙安抚道:“祖母别生气,我母亲才出了这样的大事,长风药局上上下下忙成一团。又是要拿钱打理关系,又是闭门清理叛徒的。晨儿见钱管家人都瘦了一圈,八成是忙不过来,将这等小事给遗漏了。”
离筱筱也附和道:“晨儿妹妹说得极是,钱管家在咱们长风药局做账十来年了,为人老实本分,祖母您是知道的。怎么可能因为身份差异便怠慢了盏儿妹妹。”
呵,还真是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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