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什么。
“五丫头,你这是怎么了?”见婠婠的脸色很不好看,楚四太太正给太夫人倒茶,见了婠婠的脸色顿时惊讶了起来。她比一旁婠婠的母亲周氏还要担心,上前摸了摸婠婠的额头好奇地问道,“莫不是病了?”婠婠的脸色苍白,看起来的确像是病了。太夫人也好奇地探过身来看她。婠婠见长辈们都关心自己,不由不好意思地抬手按了按自己白皙的额头,红着脸说道,“并没有什么。”
她长长的袖摆落下来,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臂,还有手腕上的血玉手镯。
皙白的手臂趁着血一样的玉镯,鲜艳怡人。
太夫人本没有放在心上。
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喜欢这样颜色鲜艳的玉镯,本就是十分平常的事。只是她探过来离得近了,却突然猛地一顿,顾不得旁的,一只有些颤抖的苍老的手猛地握住了婠婠纤细的手臂,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指着婠婠手腕上的镯子问道,“这是哪儿来的?”见婠婠露出几分茫然,她顾不得别的,竟喘息了几声艰难地坐起,伸手就把婠婠手腕上的镯子给抹了下来,放在手中反复地看,脸色苍白。
“这镯子?”婠婠一愣,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三姐姐给我的。”
这只血玉手镯正是楚兰当初送给她贺喜她新婚的那枚手镯。
因婠婠喜它匀净鲜艳,颜色极好,很衬自己,因此日日都戴在手上,喜欢得不得了。
燕王见她喜欢,还因此叫人也去做了一样儿的镯子给她,只是不知怎么,这镯子比起来,婠婠还是更喜欢这只。
“三丫头给你的?”太夫人拿着这镯子把玩,嘴角微微落下,见婠婠疑惑地看着自己,想了想才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说道,“这镯子我从前仿佛在哪里见过,是十分稀罕的珍玩,仿佛是……在某位贵人的身上见过,因此才会这样诧异,按说这镯子不应该流出来。”见婠婠露出了然的目光,太夫人顿了顿对婠婠含笑问道,“只是那位贵人是我从前非常尊重的一位长辈,五丫头,这镯子你可不可以给了我?”
“您能喜欢,是我们这些小辈的孝敬。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舍不得呢?”
婠婠见太夫人对自己露出笑容,垂头看着这镯子爱不释手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
“是啊。我是真的没想到竟然还会见到这只镯子。”太夫人轻声说道。
“若您喜欢,我家殿下还给我做了好几个,不如叫孙女儿全了这片孝心,都拿来给您?”
“一个就足够了。而且这镯子是有我的一点记忆在里头,自然珍贵。换了别的,倒都是燕王殿下对你的一番心意,给我了又有什么用。”太夫人似乎真的很喜欢这枚血玉手镯,颤巍巍地拿了一方十分柔软的帕子来将这枚镯子放好,也不假手于人,只径直揣入了自己的衣袖里,这才看着婠婠柔和地说道,“五丫头,你是个有孝心的孩子。我今天很高兴。只是一会儿殿下来接你,你就和他回去。”
“老太太?”
“你们几个姐妹的姻缘都不顺遂,我瞧着心里也难受。”
“殿下对我很好。且老太太何必难过?九皇子殿下对六妹妹很好,韩国公府对三姐姐也很好……”
“你说的这话。”太夫人眉眼舒展起来,露出几分老人特有的满足,轻声说道,“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见到三丫头了。也不知道她在韩国公府养胎到底是不是真的好。对了,她还给过你什么东西?你就借花献佛,都孝敬给我当个念想。”她对三小姐楚兰的挂念,婠婠觉得有点奇怪,然而到底是长辈的一番慈爱之心,想了想才摇头说道,“三姐姐只给了我这一件镯子。老太太若您真的想念三姐姐,不如去看看她。”
“哪里还三丫头等着老太太去看。不如叫她回来。”楚四太太急忙说道。
“她大着肚子,折腾她做什么。”
“不过是养胎。”见太夫人心疼楚兰不想叫楚兰回来,楚四太太如今一心侍奉太夫人,急忙笑着说道,“且就算是养胎,也没有天天躺在床上的道理,出门前后都是坐车,走几步路难道还累着她了?”见太夫人默许了自己的话,楚四太太急忙说道,“我明天就叫三丫头回府来给您请安。”她这样孝顺,太夫人也笑着点了点头,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了婠婠说道,“我也的确像看看她精神好不好,身体好不好。”
她既然这样说,第二日楚兰就叫丈夫韩宁陪着一块儿回了娘家。
太夫人叫众人都出去,只留了楚兰一个,苍老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冷意,把一枚血玉手镯丢到了楚兰的面前。
“这镯子你给五丫头的?”她冷冷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