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还是第一次因皇子妃给自己磕头而设宴,自然能叫人看出皇帝对婠婠的重视。
别的皇子妃,可没有这份待遇。
且婠婠是在宫中得宠,又不是在不好的地方,她高兴还来不及。
之前的那些晦气,太夫人觉得都被这大婚的喜气给冲散了。
“只是咱们担心你也是真的。你年纪还小,不知会不会服侍燕王殿下。”今天是燕王一块儿陪着来,太夫人自然是不许人扫兴的,因此已经严厉地警告过承恩公夫人。承恩公夫人今日格外地沉默,闭嘴不吭声,只是一张脸的脸色却不好看。然而太夫人如今正对她十分厌弃,因此也不理睬她,拉着婠婠的手笑着对燕王说道,“这个孙女儿,我就请殿下好生照顾了。”
她同样恼怒楚云。
楚云并未参加婠婠的大婚,甚至在婠婠入宫的时候也不露脸。
这还暴露了承恩公府几个姐妹不合,多丢脸。
她的心里恼火,且见楚云到了现在连个话儿都没有,理所当然一样,越发不愿意听见楚云的消息。
“您放心。”燕王看了婠婠一眼,见她雪白的脸颊微红,目光变得柔和了几分。
这显然是琴瑟和鸣。
太夫人心里都要念佛了。
她如今上了年纪,也只担心的是小辈们幸福不幸福。
婠婠嫁给燕王看起来很好,她心里快慰。
再想到之前回门的楚兰与韩宁也是夫妻极好,她的眼底多了几分笑意。
只是到底年纪大了,她靠了一会儿,就放了婠婠去一旁和周氏说话。
婠婠如今成了燕王妃,是家中姐妹里的翘楚,不提一向和三房亲近的四太太,就是从前一向阴阳怪气的二太太也都变得和气起来。
楚二太太打从死了独女楚秀,就越发沉默,在承恩公府里跟透明人似的,与承恩公夫人也越发疏远。
毕竟,楚秀当日的死,总是叫她觉得不对劲儿。
那是楚云赐婚给宁王做正妃,可是楚秀却要抢先一步去做宁王侧妃,这是夺了楚云的宠。
之后,楚秀就莫名其妙地死了,到了现在,承恩公府也没有给她一个交待。
就跟死了也是白死一样。
然后楚云风风光光,如今有滋有味地做着宁王妃,可是她的女儿却已经埋骨地下,花期凋零。
楚二太太心里不恨承恩公母女那一定是假的,因此见婠婠得势,如今压制住了承恩公母女的气焰,越发地想要和三房走动起来。只是周氏从前就不喜她的为人狠毒——之前给楚云下药想要她破相的可是楚二太太,这叫周氏想想都背后发凉,唯恐着了她的算计,因此素日里也是淡淡的。婠婠见了家中长辈如此,知道周氏心中清明,因此也就不在意了,只说一些燕王府中的景色与规矩。
她看起来贞静美好,端庄优雅,大概是因身份不同,虽然年幼,可是却生出了几分与众不同的气势。
燕王坐在岳父楚坚的身边,却时不时地侧头看自己的妻子一眼。
楚坚见他牵挂婠婠,冷淡的脸上方才露出几分满意。
承恩公却比楚坚能说会道,热情多了,探身就在燕王的面前滔滔不绝,十分殷勤。
如果不是楚坚高大,他恨不能把弟弟给挤到一旁来与燕王说笑。
只是燕王却嫌弃他太过讨好,瞧着不像是个好人的样子,也鄙夷他到处把自己的庶女塞给皇子,下作无德,因此格外冷淡。
承恩公见燕王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眼底闪过一抹懊恼。
若是早知道燕王也并不是那样冷酷,也是喜欢女人的,他早就把自己的庶女塞给燕王,怎么会叫弟弟抢了这里头的好处?
不过,现在也不晚。
他状若无事地和燕王说话,就算得不到燕王的回应也能自说自话,正说着话,就端了茶来,皱了皱眉说道,“这茶怎么冷了?去给殿下上些热茶来。”
他吩咐了一声,燕王也不理睬,只是片刻之后,却嗅到自己的身边传来了一道沁人心扉的花香,一双纤细的白嫩的手,托了一盏茶来,双手奉上。
“请殿下喝茶。”
燕王的面前,俏生生地站着一个年级不大,可是却生得白皙娇美的少女。
她羞涩地垂了眼睛,脸颊上飞起淡淡的红润。